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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面前的時候,耿穗穗沒想到宋斯文這麼敏捷,她以為以他滿臉紅暈的模樣至少得一個月後才行動。拔完氣門芯之後連宋斯文自己也覺得幹得太快了沒有成就感,他接著把張揚的車鎖也給毀了。那把鎖被他用磚頭砸了兩下就掉到地上,他感覺到了車鎖的沉重,這種紮紮實實砸在地上的感覺宋斯文從來沒有感受過,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英雄,有了一身絕世神功,偶像的名字在他那大腦袋裡飄來蕩去使他沉醉不已,他接著又在那輛腳踏車前後胎各開兩刀,功夫升級了。
當他覺得沒什麼可幹了,他才開始慌張地逃跑,因為怕被看見,連頭也不敢回一下。看腳踏車的大爺熱心地提醒他慢點跑還沒打鈴彆著急。宋斯文一腦門全是汗,白白的臉上展開片片紅暈。他的眼鏡片蒙上了一層模糊哈氣,使他看不清楚路,他嚇得忘記擦一擦鏡片,像瞎子一樣橫衝直撞,直到進了初一(二)班,把氣門芯扔在耿穗穗的桌上,宋斯文的手腳顫抖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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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牲口 14(3)
耿穗穗趕緊用兩隻手把桌上的氣門芯扣住,她的手指也黑了。
宋斯文故作瀟灑地看著她,鼻頭上還沁著汗珠。她露出敬佩和感激的表情,不忘幸災樂禍地看張揚一眼。
耿穗穗抓著氣門芯,不知道放在哪裡,她既不放心藏在書包裡,又不想放進自己褲兜,她更不能把它還給宋斯文,如果他像剛才一樣隨手把它扔在桌上炫耀———耿穗穗突然想把這個氣門芯還給宋斯文,這樣她就跟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不必提心吊膽了。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她也逃不掉干係,宋斯文是為了她,為了她,她有點高興地想著。她作為一個同謀,緊緊握著氣門芯,握出了黑黑的泥水。她絞盡腦汁安慰自己不會被他們發現,只是丟了一個氣門芯罷了,誰會想到這是她的蓄意報復呢。
張揚找了一個小時腳踏車以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耿穗穗。
宋斯文把張揚的腳踏車鎖毀了之後不到十分鐘,那輛傷痕累累沒有車鎖的腳踏車就被別人騎跑了。
當耿穗穗看見張揚紅著眼睛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時,她本能地盯住宋斯文的鉛筆盒,她很後悔自己沒帶鉛筆盒,她的鉛筆盒是鐵的,而宋斯文的鉛筆盒是塑膠的,幸好她知道里面裝了足夠的筆、尺子、修改液、橡皮(她都用過),有一定重量,如果他打她,這是她手邊的唯一武器。
等張揚走到耿穗穗面前,她才看清他的眼睛,是因為剛剛哭過而發紅,蒼白乾淨的臉蛋上掛著兩道淺灰色的印子。耿穗穗看著他這張臉有些驚訝,原來他的眼睛還會溼呀,她看到了一點她曾經喜歡過的面孔。接著她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次是她把他弄哭了。為一個氣門芯,他在她面前哭,他是這麼孩子氣,他的模樣是這麼軟弱。她又有點心軟了,甚至還有點想幫助他。
張揚說:“是不是你乾的?”
他的聲音很沙啞,耿穗穗意識到這是一個對話,他正等著她回答呢。這是他們第二次說話。
耿穗穗的手下意識地摸索褲兜,她仔細回想剛才是如何把氣門芯放進自己褲兜裡的。她的手又出了汗。如果這時候它自己跳出來怎麼辦?它跳出來說:“是!是!”
“我幹什麼了?”耿穗穗儘量理直氣壯,為了裝出不屑一顧,她的眼神越過張揚。張揚站在她面前,她才想起來自己比他高,她的眼神輕易就越過他了。有什麼可怕的?他比她還矮,她為什麼怕他?說不定一拳下去,倒下的是他呢!她越過他,突然看見李大偉,剛才張揚衝在最前面,她沒來得及看他身後。
“張揚腳踏車丟了,被人偷了。”李大偉說,用他的老鼠眼睛審視著耿穗穗的小熊眼睛。無論什麼時候李大偉都是一副笑嘻嘻的看熱鬧的表情,他永遠是得意的旁觀者,看別人怎麼失敗倒下去。
“他腳踏車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呀,我哪知道啊,問得著我嗎!”耿穗穗狡辯著,她雖然和他們每天都在“接觸”,可是從來沒有正面衝突,耿穗穗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有機會和他們說話。耿穗穗心裡咚咚地響著,她揪了揪衣服胸前那塊布料,怕他們聽見裡面的咚咚聲。怎麼連腳踏車都沒了?宋斯文沒跟她說他偷車了呀?
紅紅的眼睛瞪著耿穗穗,連眨都不眨一下。耿穗穗覺得她的手越來越想先逃命,它不知道在哪待著更安全,一會兒揪衣服,一會兒想往兜裡鑽,和贓物呆在一起似乎更坦然。
耿穗穗用餘光掃射四面八方,尋找宋斯文的影子,可是他不知道哪裡去了。最後她的眼睛瞟回到眼前的鉛筆盒上,張揚順著她的眼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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