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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別離,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多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沒想到第一次試唱,效果竟特別的好。潘家酒樓的生意也因此更加紅火起來。但後來俺逐漸發現,這裡的聽眾整體文化水平太低,他們根本就不懂得欣賞高雅藝術,純粹只是獵奇和看熱鬧,俺唱的曲子是什麼內容,他們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俺的俊俏模樣。甚至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愛起鬨,大喊著:唱個黃點的!來個《十八摸》!俺自幼接受傳統教育,雖然落魄到以賣唱為生的地步,但仍有自己的作人原則。有傷風化的黃色歌曲,堅決不唱;有悖人倫的賣淫活動,堅決不做。這樣一來,我們的賣唱生意慢慢地又日趨清淡,失去了往日的紅火,我們父女的生活也陷入了困頓的境地。那個殺豬的街霸鎮關西就是在這時闖進了我的生活,把我帶進了屈辱的命運泥潭。
三、第一次婚姻,俺父女被鄭屠欺騙了
一天,父親很鄭重地對俺說:翠蓮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人給你提了門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俺當時正是十###歲的年紀,情竇初開,略知男女之事,覺得有些害羞,就說:全憑父親作主!父親接著說:這男的是狀元橋下殺豬賣肉的鄭屠,他財大氣粗,做事很霸道,人送外號叫做“鎮關西”。現在想納你作個二房。我一聽就傻眼了,哭著說:父親,你怎麼會忍心讓我給人家當小,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父親也流著淚說:我知道這樣做對不住你。可那鄭屠勢力很大,他叫人來傳話說,若答應婚事,就給我們三千貫錢;若不答應,就叫我們唱不成歌,也走不了人,非活活餓死我們不可。咳,人窮志短,咱們是流落到這裡的外地人,就像那秋天飄落的樹葉,沒有個棲息之地。憑咱眼下的條件,想給你尋個好丈夫不容易啊!我尋思著那鄭屠既然願意拿三千貫買你,說不定是真的看上你了,萬一他能待你好,那我們父女不就有了出頭之日了嗎?我們那時候,是把一千個銅錢用繩子串成一串;叫一貫,三千貫就是三百萬個錢。我的身價三千貫,這對於我們窮人家庭來說,數目已經相當巨大,無怪乎我父親會做出鄭屠是真的愛上了我的判斷。
我在東京時就聽大人們說過:婚姻對於女孩子來說,是一次賭博,也是一次機會。這個機會對女孩子來說真的很重要!若遇上個知冷知熱的夫君,再嫁個富裕殷實的家庭,那麼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若遇上丈夫追求上進,寒窗苦讀,能中個狀元、榜眼什麼的,那自己就是誥命夫人了,相夫教子,光宗耀祖,青史留名都是有可能的!俺窮苦出身,流落街頭,不敢做多才公子有情小姐的美夢。但青春美麗是俺的本錢,凡是見過俺的容貌的人都知道,俺的形象和氣質是:
鬅鬆雲髻,插一枝青玉簪兒;嫋娜纖腰,系六幅紅羅裙子。素白舊衫籠雪體,淡黃軟襪襯弓鞋。蛾眉緊蹙,汪汪淚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細細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雲愁,定是懷憂積恨。
一想到俺要嫁給鄭屠做二房,花容月貌和酮體玉肌,要被那個滿身腥臊之氣的屠夫所佔有,俺是打心眼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父親說了,若不答應鄭屠,我們父女命都難保,這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窮人是沒有權利選擇婚姻和愛情的!命運是柳絮,讓它隨風飄吧,飄到哪裡算哪裡!
還真該俺倒黴!第一次婚姻,俺就遇上了白眼狼。俺父親是讀書人,辦事還是比較細心的,在簽訂俺的賣身契約時,堅持要先得到三千貫錢,然後才簽字畫押。但鄭屠偽裝得比較好,他利用了我父親的善良和忠厚,騙他說:岳丈大人,我是真心看上你家翠蓮的,所以情願拿出三千貫,做為你養育女兒的辛苦錢,也算是對翠蓮委身做二房的彌補。岳丈大人只要在這張契約上籤了字,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家裡的錢還不是由著你們花銷?何必現在就一定要把錢拿到手?您放心,我保證虧待不了你們!但你若不簽字,那咱們可就是兩家人了,我“鎮關西”的外號是怎麼來的,恐怕你也知道一些;接下來我會怎麼做,恐怕你也能猜到一些,要是把我惹惱了,後果真的很嚴重!我父親知道那張契約就是俺的賣身文書,可他老人家不知是被鄭屠的甜言蜜語迷惑了,還是從心眼裡害怕鄭屠的淫威,顫抖著雙手在契約上籤了字。就這樣,我父親在沒有得到一文賣身錢的情況下,俺稀裡糊塗地就成了鄭屠的二房。
誰料嫁給鄭屠還不足三個月,鄭屠家的大娘子就容不下俺,又打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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