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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得沒有做賊。晁蓋又拿起棍來要打,口裡罵道:畜生!你不直接來見我,在路上貪喝幾口黃湯,我家中沒有酒讓你喝?真是丟人!雷橫見保正發怒,就解勸說:保正息怒,你外甥確實沒有做賊。我們只是看見一條大漢在廟裡睡得蹺蹊,又覺得面生不認識,因此產生懷疑,才把他捉到這裡的。我們要早知道是保正的外甥,肯定不會捉拿他。一邊吩咐土兵快解開繩索,把人放還保正。雷橫還不好意思地說:保正不要多心,我們要是知道是您外甥,絕不會這樣做,真是對不起,我們告辭!晁蓋又取出十兩銀子送給雷橫說:都頭不要嫌少,請一定收下。
送走了雷橫和土兵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剛才晁蓋假裝上廁所,偷偷地見了那漢子。知道他就是赤發鬼劉唐,自幼飄蕩江湖,到處遊蕩,專門結識英雄好漢。如今打聽到北京大名府梁中書收買了十萬貫金珠、寶貝、玩器等物,準備送上東京,與他丈人蔡太師慶賀生辰,要趕在六月十五日之前到達。劉唐想到:這是一套不義之財,取之何礙,就是天理知之,也不為罪。又聽說晁蓋的大名,知道他是個真男子,武藝過人,特意前來告知。晁蓋聽後就告訴劉唐:等我們送雷都頭出門時,你就喊俺為阿舅,俺便認你為外甥,只說四五歲離了這裡,今番來尋阿舅,因此不認識,先把你救下,然後咱們再慢慢商議。
我當時想:晁蓋身為保正,大小也算是個基層官員,肯定不會贊同劉唐的想法。卻沒想到晁蓋不光答應了這件事,還聚齊了吳用、公孫勝、阮氏三雄和白勝,七個人假裝販棗子的客人,用計把蒙汗藥傾倒在酒桶裡,麻翻了楊志帶領的押送隊伍,把十萬生辰綱硬生生給劫持了去。要是大家覺得晁蓋只是個級別不入品的村級小官,違法亂紀還有情可原的話,接下里發生的事情,就更會讓你覺得不可思議。
四、鄆城縣押司也通匪
在黃泥岡搶劫案發生前夕,有人在附近的安樂村酒店裡見到過晁蓋和白勝,待案件發生後到濟州府告發,白勝在嚴刑拷打之下,招出了晁蓋等六人。濟州府就隨即下達一紙命令,派觀察官何濤親自帶領二十個眼明手快的公差和原先押解生辰綱的兩個虞候,到鄆城縣安排捉拿刑事嫌疑犯。等他們從濟洲府連夜趕到鄆城縣,已是巳牌時分,也就是上午十點多鐘。那時鄆城知縣已經退了早衙,正在休息。最先接待何觀察的是鄆城縣押司,人稱及時雨的宋江宋公明。
按理說,宋江作為一個縣衙裡負責辦理案牘等各種事務的文職官員,對於這個太師府專門交辦,濟州府立為頭等要案,派專人前來捉拿嫌疑人的案件,應該是馬上報告縣令,即刻開會研究,安排抓捕事宜。但宋江知道這件事後,先是吃了一驚,接下來他首先想到得是:晁蓋是我的心腹弟兄和鐵哥們兒。他如今犯了彌天大罪,如果我不救他,就會被官府捕獲,到那時性命就完了!他找了個藉口,把何觀察穩定在縣衙對門的茶館,自己卻騎上快馬,出東門到東溪村來給晁蓋通風報信了。有人寫詩稱讚他說:
義重輕他不義財,奉天法網有時開。
剝民官府過於賊,應為知交放賊來。
鄆城縣離我們東溪村距離不算太遠,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宋江就到了。我看見後,我慌忙去莊裡報告。這時,三阮弟兄分得了一些錢財,已經回石碣村去了;晁蓋正和吳用、公孫勝、劉唐在後花園的葡萄樹下喝酒。聽見我報告說宋押司來在了門前,晁蓋就問道:他帶了幾個隨從?我回答:只他獨自一人飛馬而來,說要快點見保正。晁蓋說:一定是有要事相談。就慌忙出門迎接。宋江喘著氣說:哥哥還不知道?如今黃泥岡的事情犯了! 濟州府差一個何緝捕,帶著一些人,奉著太師府鈞帖和濟州府文書,來捉你們七人。我是你的心腹弟兄,才舍著條性命來救你。你們不可耽擱,趕緊收拾離開,倘若有些閃失,可不要埋怨小弟我沒來通知你。哥哥保重,快點走,我回去了。後人寫詩評論這件事說:
保正緣何養賊曹,押司縱賊罪難逃。
須知守法清名重,莫謂通情義氣高。
爵固畏鸇能害爵,貓如伴鼠豈成貓。
空持刀筆稱文吏,羞說當年漢相蕭。
就這樣,還沒等濟州府派來的人和知縣見面,晁蓋他們就得到了訊息。但更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五、兩個都頭暗中幫忙
等到晚上前去捕捉晁蓋時,在兩個都頭朱仝、雷橫身上又出了問題。由於他倆平時沒有少在我們晁家莊混酒混飯,沒少得到晁蓋私下贈送的銀兩,這就犯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的弊病。表面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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