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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登記簿上,每月一次,拿到里正處等待上級檢查。因為這家旅店的掌櫃不識字,就僱我替他管了半個月來客登記。
六月初三那一天,有七個販棗子的客人,推著七輛江州車子來店裡住宿。在登記時,我認識一個領頭的客人,他是鄆城縣東溪村的保正晁蓋。早先我曾因為賭博輸得太慘,跟一個賭徒去投奔過他,但晁蓋家裡莊客的崗位爆滿,沒有收留我倆,給我們每人發了三十文銅錢,打發我倆走人了,所以我對他還留有印象,認得他。但我估計晁蓋早把我給忘了,像他那樣的身份,對我這個沒有一點名氣的小賭徒,是不會在意的。我一邊填寫登記薄,一邊問他:客人貴姓?只見一個三髭鬚白淨面皮的秀才模樣的人搶著答道:我們姓李,是從濠州來的棗販子,運了七車大紅棗要到東京去賣。我雖然按照秀才模樣的人說得話,填寫了登記薄,但心裡總覺得有些懷疑,因為這個晁蓋我確實認識他。
他們七人只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快中午時,店主帶我到村裡的賭場看賭博,走到一個三叉路口的時候,看見一個漢子挑著兩個木桶迎面走過來。我聽見店主人問他說:白大郎,你挑著木桶要到那裡去?那人回答:有擔醋,要挑到鄰村財主家去賣。店主人對我說:這人叫做白日鼠白勝,也是個賭客,今後你們可以多親近親近。我也只是暗暗記在心裡。後來聽見人們沸沸揚揚地說:有一夥販棗子的客人,在黃泥岡上把蒙汗藥放進酒桶裡,麻翻了梁中書府裡押送的公差,搶劫了生辰綱。我心裡猜想:那夥兒人不是晁保正他們,又能是誰!但因為這件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我也就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三、哥哥又讓我下不了臺
今天,我突然覺得有些想念哥嫂了。一來,儘管我知道哥哥看不起我,可我們畢竟是親兄弟,砸斷骨頭還連著筋。二來,我也想從他們那裡討幾個錢到賭場上去玩一玩。在客店打工的半個多月,由於缺錢,沒能親手賭一把,覺得手都有些癢癢了。但我一走進哥哥的家門,卻正看到哥哥把頭抵在嫂嫂的懷裡,嫂嫂用手輕輕地###著哥哥的頭髮,我以為他們兩個在親熱,哥哥在吃嫂嫂的###。就開玩笑說:哇塞!沒想到哥嫂老夫老妻還挺###的啊!誰知哥哥竟然從嫂嫂的懷裡抬起頭來,陰沉著臉搶白我說:你不去賭錢,現在過來幹什麼?我就很尷尬的站在那裡發愣,進退兩難。心想:你就是平常看不起我,也不值得發這麼大的火呀!
四、嫂嫂告訴我:哥哥煩惱的原因
還是嫂嫂心疼我,她見我有些尷尬,連忙招手說:弟弟來了?你先跟我到廚房裡來,我有話和你說。我就跟著嫂嫂進到廚房坐下,嫂嫂連忙準備了些下酒菜,燙了幾杯酒讓我喝。我氣呼呼地對嫂嫂說:哥哥今天怎麼了,平白無故地欺負人!我再不好,也是他的親弟弟呀!他就是再能幹,也不過是當了個緝捕觀察,就是和我坐在一起喝幾杯酒,難道就真得委屈了他?嫂嫂說:弟弟你不知道,你哥哥心裡煩悶得很哩!我問:他每月掙著朝廷的薪水,還不斷有人巴結送禮,他受賄得錢物都到哪裡去了?你們是要錢有錢,要糧有糧,還有什麼值得煩悶的地方?嫂嫂說:你不知道,就在黃泥岡上,前幾天有一夥販棗子的客人,打劫了北京梁中書慶賀蔡太師的生辰綱。如今濟州府尹奉著太師的鈞旨,限十日之內,一定要捉拿到賊人解往京師,如果到時不能破案逮住強盜,就要把你哥哥刺配到遠惡軍州去。你沒看見哥哥已經被府尹在臉上刺了“迭配……州”字樣,只是沒有具體填寫充軍的地方。你知道他的心裡現在有多苦!他怎能有心陪你喝酒?你千萬不要怪他。
我問:我也隱隱地聽人傳說,有賊人打劫了生辰綱。是在哪裡的地面上做得案?嫂嫂回答:只聽說是在黃泥岡。我又問:那是什麼人搶劫的?阿嫂答:兄弟你又不醉,我剛才說過了,是七個販棗子的客人。我哈哈大笑說:原來是這樣,既然知道是販棗子的客人,還生什麼悶氣?怎麼不派精兵強將去捉拿呀!嫂嫂說:你倒說得輕巧,誰知道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是哪裡人,怎麼去捉?我笑著說:好能幹的哥哥啊,現在倒要讓嫂嫂你替他擔憂。哥哥結交的一班兒酒肉弟兄呢?平常他最看不起的是自己的親兄弟!到今天有事時,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呢?這事情要是讓兄弟我知道,賺幾貫錢小錢花花,諒抓住這夥小賊,有什麼難處!嫂嫂問:弟弟,你敢情知道些情況?我神秘地笑著說:等哥哥臨危之際,兄弟就有個辦法救他了。
五、哥哥終於放下架子,向我說了軟話
哥哥知道了我剛才的話,連忙陪著笑臉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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