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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全副身心撲在養肉大業之上,立志要將這三年餓下去的肉都養回來,這日鳳朝聞上朝之後,有宮中女官前來傳旨,太后宣我見駕。
據我自小混跡宮庭的心得,凡是宮中有尊位者,譬如皇后太后之類,心理總有些陰暗變態,不能以常理來測之,恰與鳳朝聞這隻禽獸匹配。
皇后總還好一些,有當朝皇帝陰陽調和,心理上多少有些安慰,或者有子息的,總有些指望。
太后之流,有子無子,總算是寡居,前半生在宮庭的血海里掙扎過了,臨老了,就算念念佛也不一定能放下屠刀。
隨著女官一路往太后的怡寧殿去之時,我花言巧語與這女官套近乎,那女官不住口的誇讚:“太后娘娘是念佛之人,最是慈和憐小,姑娘不必害怕。”
唉,就是因為念佛才可怕啊!
我暗歎一聲:這宮女好不曉事。能坐到太后這高位之上,又酷愛念佛,定然是年輕時候做的虧心事多了,老來自然要念唸佛求心安。
這位太后,看來不是吃素的。
我瞧瞧自己身後跟著的四個膀大腰圓的宮女,陪笑道:“姐姐是太后身邊親近之人,被姐姐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安心許多。”
安心才怪!
我到達怡寧殿時,主位之上高坐著一名中年婦人,瞧年紀在四旬左右,身旁緊緊依著一名年約十四五的小姑娘,鳳目粼粼,眉眼間與鳳朝聞略有幾分相似。想來正是太后生的那位公主。
太后主座之下,左右分別坐了六七個美人兒,秦玉箏坐在左首邊第一個位子,右首邊的是一位杏眼桃腮的美人。想來均是鳳朝聞的妃嬪們,倒不曾瞧見身著後服的女子。
“安逸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起身之時,耳邊傳來叱責:“不知禮數的賤婢!”
我愕然去瞧,正是那位杏眼桃腮的美人兒。
太后不悅道:“安逸,你如今並無封號,為何不肯參見德妃玉妃?”
我暗笑:鳳朝聞啊鳳朝聞,想來你的後宮之中也平靜太久了,今日正好。揚了揚頭,趾高氣昂道:“陛下說了,準我不用參拜宮中嬪妃。”
他雖有此旨意,但我用一幅驕橫的口氣說出來,不相信座上這些妃嬪們不會氣歪了鼻子。
果然,那杏眼桃腮的美人兒立時跳了起來,重重一跺腳,“姑姑,你瞧這賤婢真是無禮!”
哦……我恍然大悟,感情這位是太后的孃家侄女啊。
正好,激怒了這位德妃,攪得鳳朝聞的後宮不得安寧,想來他除了把我放在天牢,就只能放我自由了。
我瞪了德妃一眼,氣勢比她還足,“德妃娘娘,皇上日日與我在一處,我兩個情投意合,他都不曾勉強我行禮,你何敢如此?”
這話說完,太后面上也僵了,德妃氣咻咻衝下來就要摑我巴掌,秦玉箏面上幸災樂禍的笑意一閃而過,連小公主都直起了一直依偎在太后懷裡的身子,雙目放光興奮的瞧了過來。
——這又是一個愛惹禍的!
我身後衝出來兩名宮女,左右架住了德妃:“娘娘,您請慎重!”
嘿,這兩位姐姐比我還囂張!
我樂了,今日看來連太后也不會罷休了!
“大膽,竟然在怡寧殿裡撒野!”
太后果然忍不下去了!
那兩名宮女彎身見禮:“小臣不敢!稟太后娘娘,陛下的確有旨,免了安逸姑娘面見宮中妃嬪之禮。”只是手中依舊不曾將德妃放開。
德妃抬起兩腳,在緊抓著她的兩名宮女腳上狠狠一踩,趁著她二人因痛分神之際,掙扎開來,左右利落的扇了兩巴掌。
那兩人立時各腫了半邊臉。瞧她這手勁,竟然是個練家子。
我心中不禁生起將遇良才,棋逢敵手的興奮感來。
大齊立國雖然已經有年頭了,但一統江山只在這幾年,是以朝中顯貴之家的女孩兒們會些防身功夫,確也正常。
德妃掙脫了那兩名宮女的羈絆,腳畔如風,三步就躥了過來,我朝後一退,驚恐大叫:“哦哦,德妃娘娘要打人了!”
聲音尖厲,座上的秦玉箏臉上露出極為驚詫的神情來,她不能理解我一個上過戰場的將軍,竟然被個宮妃嚇得尖叫。
我心頭大樂,一邊不動聲色的朝殿外退,一邊大叫:“德妃娘娘打人了!”
德妃氣急敗壞,大步朝著我衝了過來,我身後兩名宮女拉住了我:“姑娘,休得驚慌,德妃打不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