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心從裡面探出頭來:“朕倒忘了,今日你身邊沒帶侍候的人,一會回去我就讓小田將你那四個貼身宮女與娥黃送過來,再送過來十個灑掃宮人。”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情真意切:“陛下,草民求您了,這麼多人吃飯,只有二兩銀子,草民家窮,養不起啊!”
開玩笑,那四名貼身宮人都是練武的女子,個頂個壯年男人的飯量,這不是逼著我早日回宮麼?
在他的大笑聲中,馬車轔轔而去。
我一屁股朝後坐回去,頓時愁腸百結:“童伯,這可怎麼辦啊?”
童伯笑呵呵扶著我爬起來:“咱家糧雖沒有,窖中藏酒倒不少。”
我拍拍膝上塵土,精神振奮:“臨街沽酒啊,這主意好!”
童伯搖搖頭:“恐怕陛下不會答應你去賣酒。”他微微一笑:“不如小郎陪兩日童伯,就回宮去吧!”
我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在宮中拘了好幾個月,我才進家門童伯就想趕我走……”
他立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像過去無數次安慰我一樣,摸著我的腦袋:“好了好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陛下不來催就好。”
簡直是千依百順,我很久沒享受過這種日子,頓時滿足無比。
兩個時辰之後,天色黑透,我與童伯簡單弄了些飯食吃過了,正坐在院子裡樹下納涼,閒談些這三年間的見聞,大門被拍的震天響,我開啟門,門外立著四個鐵塔般的身子,從那四個鐵塔般的身子後面鑽出來個嬌小的人影:“姑娘姑娘,家裡有吃的沒?陛下一回宮就下旨禁止我們吃飯,快要餓死了!”
遠處馬車之上,田秉清朝著我賊笑,遙遙拱手,徑自去了。
……陛下您也太狠了,竟然來真的!
童伯盯著餐桌上五個人,四大一小的吃相,偷偷問我:“小郎,宮裡的人都是這幅吃相嗎?”
我頭疼的看著面前風捲殘雲,已經吃下去兩木桶飯的貼身宮女們,深深的煩惱著生計問題。照這般吃法,我的二兩銀子很快就會沒了。
第二日裡,童伯揣著我那二兩銀子,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買米,站在院子裡盯著早起的我與身後立著的五個貼身侍女,極是奇怪:“小郎,這一大早的你不睡著,起這麼早做什麼?”
……我能說是愁得差點一夜沒睡嗎?
抬頭看看遠處晨曦,又是個愁人的早晨吶!我指著身後四個宮女:“她們力氣大,我想著今日讓她們去買米買菜。童伯只要帶她們去,跟著付銀子就可以了。”
童伯一行去得遠了,娥黃在我身後立了許久,眼見得天光大盛,才小心道:“姑娘,不如回房再歇歇?”
我扭頭盯著她,在她躲閃的目光之下悠悠道:“說吧,昨晚你們五個也一夜沒睡吧?難道是吃撐了?”
她臉色漲的通紅,心虛的抬頭偷瞧了我一眼,又連忙低下頭,緊咬著唇,終於跪了下去,連眼圈也紅了:“姑娘,陛下說了,我們五個來府上的任務就是吃窮吃垮你,讓你身無分文,儘快回宮!”
我……
陛下您這招太無賴了,簡直有失一國之君的體統!
三年前自錦繡閣一場大火之後,漸有訊息傳出宮外,家中老僕漸散,國破家亡之際,唯有童伯一個人守著偌大的院子艱難度日。昨晚他與我在院子裡滿足的嘆息:“再想不到小郎還會活著回來,我一直只當陛下哄我老頭子來著。”
後來鳳朝聞即位,專程來過一趟,又派了人將房子重新修繕,又送了錢糧過來。童伯雖然不知這位大齊新帝為何要執意重修前朝攝政王府邸,但他也心痛家中被毀,便欣然受了,只是錢糧卻一文不留的退了回去。
等房子修好了,鳳朝聞也曾來過一趟,問起為何退回錢糧,童伯說老爺已故,小郎也已經葬身大火,回不來了,他的餘生只想守著這個院子過下去,能借太子殿下之手令這房子恢復舊貌,心願已了。
鳳朝聞當時雖不曾再勉強他收下錢糧,但卻告訴他:“你家小郎終究會回來的!”
他說當時的陛下神情很是篤定,有時候連他也難免會心生奢望,盼著哪一日我能立在他面前。說完了這些,他再次嗚嗚的哭了,蒼老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裡傳出去老遠,我心中一陣痠痛,這三年間他形單影隻,只不知如何度日?
我當時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面,我說:“童伯,我會像孝敬爹爹一樣孝敬您,會替您養老送終,令您餘生有靠!”
現在我很為自己當時的豪言壯語而羞愧。我不但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