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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
尹家的滅亡,皆是因她視錯了人!若是當初,她能對父親的異動做出合理冷靜的判斷,母親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父親懊悔一生。
再往後追究一點兒呢?若是她當初識人能夠放亮了眼,就該知道像夜氏皇子裡頭,個個都是有才智謀略的,唯獨這位二子,雖是滿腔的抱負,奈何自己的生母讓周太后拿捏的牢牢的,不得不倚靠周家生存,到後來,便是萬事靠的皆是自個兒的母親與大姐。靠著女人出頭的男人,大多沒出息。
她的這一生,總是自以為聰明,大約是因為自小便是父親掌中的明珠,一直都是被悉心教導著,心裡頭自然也有一股子傲氣,總認為旁人是不如自己的,這才將養了自個兒一股愚蠢的氣息。
沒錯。愚蠢,愚不可及!
尹箢鮮紅的嘴角扯出淒涼的笑容,沒想到,自詡聰慧的活了一輩子的她,臨了了給自己的評價,竟是愚不可及四個字。
後人會怎麼說她呢?大約是說她是個心中有股堅韌之氣的女子吧,忍下了血海深仇服侍在仇人身側,最後為家族翻案。
可是……可是……
若不是她愚蠢,所有人都不會死!信春堂的奐禾紛禾,都不會死。尹家乃京兆百年的望族,怎麼能這樣衰敗下去?
她是尹家寄予厚望的嫡女,成敗皆在她身上。
苦笑,臨了臨了,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愚鈍。
倘若她有來生,倘若再給她一個來生……
嗬,哪裡來的來生?自己就是篤定不信佛神的人,又怎麼讓旁人給自己一個來生。
不過……倘若有來生……
她定不負此生!
第一章 祭奠(一)
四更天的天空黑的不像話,伸出手來連五指都未必看得清。琚逸伯府門前卻掛著白色的燈籠,府內一切皆是一片素鎬。
這琚逸伯府的大夫人黃氏,歿了。
燕春堂的燭火已經熄的差不多了,二夫人卻仍舊沒能安心地歇下。
要說這大房大夫人去的,也著實是蹊蹺了一些,如今可憐見兒的,是那大房的嫡女。沒了母親,老太太又是這麼個性子……唉,好在也是伯爺心疼女兒,想來日後許是也差不到哪兒去。
元春堂的燭火方才滅下,夫人閔氏累了一天了,整個人彷彿都不是自個兒的了,想到今日還同三房那個鬧得這般不愉快,當真是個沒腦子的!如今總算是明白了,這大房同老太太不親是有緣故的,老太太偏心,偏偏三房的人拿著這個便敢魔障了,一個個的魔星!若不是今日還有二房的主持局面,還不知鬧到什麼樣的境地。
信春堂的西廂,大房二姨太與三姨太正坐在一塊兒說話。二姨太方氏是老太太做主抬回來的貴妾,原是妄圖壓著大夫人黃氏的,如今大夫人沒了,方氏心裡頭說不竊喜那時不可能的。自然是想著,自己是老太太做主納的貴妾,便是老太太,定然也是偏向她幾分,伯爺這幾年雖說對自己不甚寵愛,但到底也讓她有了一個女兒,加上自己又是比起安氏來會走動的多,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皆是有來往,連最最難纏的三夫人對方氏也沒有什麼雜話,看著三姨娘/安氏低頭安靜的模樣,心裡頭更是篤定了幾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恣意:“老爺都幾日沒往咱們北廂走了。”
府裡頭,撥給他們大房住的是信春堂,信春堂是府裡的正主住的屋子,自然也只有承了爵位的琚逸伯能住,信春堂又分了東南西北四廂,如今是兩個姨娘住北廂,伯爺與大夫人住的東廂,尹箢自七歲始也從東廂搬了出來,挪到了西廂去住。幾個嫡子女都住在西廂,南廂如今還空著,但總歸是有用得上的時候。
一想到這住的地方,二姨太方氏便又是來氣,少不得繼續嘮叨:“要說咱們這住的地方,你說南廂那一溜兒的屋子,空著做什麼?憑什麼她黃氏的嫡子女便可分開來住在西廂,咱們的兩個女兒偏得跟著咱們住在北廂!”
三姨娘/安氏臉色倒是未變,淡淡道:“將來恆哥兒仁哥兒都是要成親的,雖說封了官爵後總得另外撥一個院子給他們,但南廂地方大,何況是信春堂的主院子,伯爺總得為恆哥兒仁哥兒的日後打算。”
恆哥兒便是琚逸伯嫡長子尹恆,仁哥兒便是琚逸伯次嫡子尹仁,皆為黃氏所出。
方氏“嗤”了一聲,面上帶著些不屑道:“也是你性子好,由得她們正室作踐!”
尹兮的眼皮一跳,再是好的性子此刻忍不住,方氏自己也是個姨娘,做不得正室,又哪裡來的底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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