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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暉已經大踏步地走了進來,懷裡還緊緊地抱著一樣東西,那東西看模樣像是一把劍。
王全斌立刻大聲喝道:“張暉,我沒叫你進來,你如何敢擅自入內?”
張暉卻急急地問道:“王大人,請告訴下官,花蕊夫人何在?”
王全斌見張暉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提及花蕊夫人,頓時就火冒三丈:“張暉,你好大的膽子!花蕊夫人與你何干?”
張暉輕言道:“大人,花蕊夫人是與下官無關,但與當今聖上有關!”
王全斌不覺一怔:“張暉,你這是何意?”
張暉敞開胸懷,懷中是趙匡胤所給的那把尚方寶劍:“下官懷中之物,大人想必不會陌生……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王全斌的聲音一下子便降低了許多:“皇上……有何旨意?莫非皇上早就知道了這裡有一個花蕊夫人?”
張暉回道:“具體情況下官不知。下官只知道,皇上有旨:孟昶及孟昶的家人,都要絲毫無損地送往京城。所以,下官以為,這個花蕊夫人,大人萬萬碰不得!”
可不是嗎?王全斌只要一“碰”,那花蕊夫人好像就不是“絲毫無損”了。王全斌心中的那種痛惜啊,又心有不甘,將那把尚方寶劍拿過來,左看右瞧,似乎在辨明真偽。最終,他有氣無力地對張暉言道:“你奉旨行事吧!”
就這麼著,張暉從王全斌的住處帶走了花蕊夫人,並隨即與殿直官成德鈞等人一道,押送著孟昶一家離開成都、前往汴梁。
為了絕對保證花蕊夫人“絲毫無損”,張暉還把她與孟昶等人隔離開來,專門弄了一輛馬車讓她乘坐。孟昶雖對此頗有意見,卻也無可奈何。就像當初,王全斌把花蕊夫人從他孟昶身邊強行帶走的時候,他孟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然而,令孟昶敢怒而不敢言的事情還不止這些。那成德鈞是一個既好色又貪財的人。成德鈞雖然不敢對那花蕊夫人存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卻敢公然向孟昶索要宮女取樂,還順便索要一些錢財。孟昶如果不答應,成德鈞就進行百般的刁難。沒法子,孟昶只得將身邊的宮女一個一個地送給成德鈞玩耍,又送去許多的金銀財寶。
孟昶對李昊喟嘆道:“朕乃堂堂一國之君,到頭來卻受一個小小殿直官的肆意凌辱,這,這叫朕如何心安?”
李昊忙著安慰道:“皇上,常言說得好:人在屋簷下,怎麼能不低頭?”
孟昶的母親李太后聞之,找到孟昶言道:“兒呀,大蜀國已亡,你何不與之同亡?”
李太后是在勸孟昶為後蜀國殉節。孟昶頗為躊躇地找到兒子孟玄喆問道:“兒呀,你說,我等是死了好呢還是活著好?”
孟玄喆很乾脆地回道:“兒臣以為,好死?不如賴活著!”
孟昶點點頭,於是就賴活著下去了。然而,那成德鈞貪得無厭,不僅繼續向孟昶索要財物,而且要孟昶把除李太后和花蕊夫人之外的所有女人都獻出來供他成德鈞挑選玩樂。孟昶又氣又痛,竟至病倒了。李昊實在難以忍受,便跑去找了張暉訴苦。張暉大驚道:“真有這等事?”
李昊哭喪著臉回道:“李某乃一罪臣,如何敢胡說八道?”
張暉相信了,便去勸說成德鈞道:“當今聖上寬大為懷,你如此對待孟昶等人,如果聖上知道了,恐對大人你不利啊!”
成德鈞不以為然地言道:“孟昶只不過是一個囚犯,我成某想怎樣便怎樣,皇上豈會顧及一個囚犯的事情?”
張暉再勸,成德鈞充耳不聞。最終,成德鈞不顧張暉的勸阻,把數十名後蜀皇妃和宮女強行攏在自己的身邊任意地淫樂,還把這一舉動戲稱為“二度征服蜀國”。
張暉知道後,不禁長嘆一聲道:“成德鈞危矣!”
果然,剛一入河南地界,趙匡胤的欽差就迎住了張暉和成德鈞。欽差曉諭趙匡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藉口為難孟昶等人,違者嚴懲!欽差還告訴張暉:皇上命你暫回鳳州任原職,不久當有封賞。
成德鈞慌了神,忙著找到張暉求助。張暉搖頭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要回鳳州去了!”
張暉走後,成德鈞趕緊把強佔的女人和勒索的財物悉數還給了孟昶。儘管如此,成德鈞也始終在提心吊膽,而且,越靠近汴梁,他就越發地緊張。
終於,到了乾德三年(公元965年)的五月,成德鈞和孟昶一行人抵達了汴梁城外。趙匡胤率趙普、趙光義等一干大宋朝臣出城迎接。見孟昶病倒在車上,趙匡胤很是驚訝,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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