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意(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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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殿的異動並不曾驚擾到千秋殿,曾經煊赫一時的英宗貴妃悄無聲息地被挪到了南內。
這件事直到千秋殿的宮人布膳的時分才叫蘇笙知道,新派來的女官無意中說起先帝嬪妃的趣事,才透露出些許英宗貴妃的處境。
蘇笙正要拿了筷箸去夾宮娥布給自己的筍心,聽了女官之言卻失去品嚐千秋殿廚房手藝的興致。
“娘子無需擔憂,聖人不過是依例行事,英宗貴妃在南內也是一樣住著,無人敢苛待先帝的嬪妃。”
女官得了囑咐,怕蘇笙多心,“其實英宗從前的嬪妃除了在宮變中罹難的那幾位,現下都在感業寺修行,貴妃能單獨在南內居住,已經是聖上額外的恩賜了。”
蘇笙望向被派來服侍看管她的宋氏女官,不想白費唇舌。她已經習慣了時時被人看管的日子,知道當著這些人的面,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就算是不合規制,姑母在宮中也住了許久,聖上剛繼位的時候不在乎,現在卻又開始翻舊賬,說來還是因為昨夜的事。
但若說是因為姑母苛待自己,似乎說出來也沒什麼人相信,蘇笙讀不懂皇帝的心思,又勉強用了幾口,“既是陛下的旨意,當然都是恩典。”
姑母走得這樣急,恐怕那些原本英宗賞賜給她的寶物珠翠都不能帶走,南內空曠日久,怎麼能比得上錦繡殿的奢華用度,事起不意,英宗貴妃能帶走的心腹只那寥寥幾人,怕是在心裡都要罵死皇帝的處置安排了。
她近些日子是不會見到姑母了,但蘇笙心裡並未感覺輕鬆,內廷的女子任由聖上處置,天子的偏愛可以讓她輕而易舉地離開錦繡殿,然而現在身處千秋殿,她照舊是如履薄冰。
宋司簿似乎是看出了蘇笙的心思,愈發恭謙:“聖意難測,聖人為九五至尊,雖說以仁德治天下,但身居高位久了,若是有人違逆心意,自然也不會輕易饒過。”
沒有皇帝的授意,蘇笙不覺得她能說出這番話來,聖上昨夜雖是守禮離去,今日卻又將姑姑送到了別處,她心裡頭先入為主,就覺著宋司簿在自己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
“司簿說的是,但這些也不是我一個臣女能過問的。”蘇笙吃到七分飽叫叫人撤了膳,她平日午間還想歇覺,如今卻走了睏意,只坐在案前習字翻書,聽女官同她講太子妃所要分管的東宮事務。
“娘子年幼,這些事又是同您的母族相關,或許還不願意聽奴婢同您講這些。”宋司簿微笑地立在案前侍墨,女官起到輔助貴人的責任,但等太子妃入宮,她們這些人還是要在太子妃手下過活,“聖上將先帝舊人移出天子內宮,又允准御史臺的奏請,預備明年選秀,這些遴選秀女的事情將來都是要由您來操持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聖上要選秀,蘇笙鬆了一口氣之餘又覺帝王家的薄情,天下男子皆是一般,白日和這個山盟海誓,轉頭便又能毫無負擔地和別的女子調情。皇帝起過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心思又如何,轉頭又會選些更年輕漂亮的秀女填充後宮,得虧她沒有被那三兩句的言語勾得動心。
太子縱然也有妾室,但好歹她將來能做正妃,輕易將自己交付給另一個男子有什麼好,天子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連最後一點的正室的尊榮都剩不下。
等到新人入宮,聖上也該將與她這一點不堪的風月過往徹底忘卻了,蘇笙擱筆淨手,心情也因為這訊息轉好了一些,對著這位苦口婆心的女官盈盈一拜,眼中的光彩並未如她預測般那樣消減下去,“司簿說我該學,但這千頭萬緒,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做起,還要勞煩司簿費心教我。”
如果聖上這次選秀不準備冊立新後,那麼等她嫁給太子,多少也要過問內廷要事,為君舅主持選秀,那也是太子妃應盡的職責。
蘇娘子正是在這樣天真爛漫的年紀,雖是臉色蒼白,但真心實意地對著她低眉淺笑,不見半分陰霾,宋司簿那原本想用在她身上的安慰也說不出口,“奴婢也只能教您一些宮中典儀,其餘還須得您自己定奪,譬如這次大選,東宮擇選孺人時肯定也會過問您的意思,殿下待您極好,您也該早做打算。”
一般選秀是隻為皇帝擇選嬪妃,但太子也正是學習周公之禮的年紀,聖上特許他可以從中挑選幾位溫良賢德的娘子。
納妾納色,東宮不缺美人,但聖上要從秀女中留出幾位賜給太子,東宮也不會拒絕君父的好意,要是這些美人的身後站著太子想要拉攏的家族,便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