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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著問道。
於燕青殺了人,留下遺書,自殺而亡,如此完美,
林辰坐在堅硬冰冷的木凳上,手指搭著涼了一半的水,有意無意地輕叩杯壁,像是沒聽見付郝的問題。
“看上去,寫結案報告,也不是不可以。”刑從連用手掌蹭著自己毛絨絨的鬍子,頓了頓,又說:“但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好像一團恐怖的迷霧,你費盡千辛萬苦,在迷霧中穿行,最後,不過是摸到了一堵高牆。
上下高聳,巍巍峨峨。
想說句原來如此也可以,卻又好像遠遠不夠。
“我想再看一看於燕青的資料。”林辰停止敲擊杯壁,淡淡開口。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位年輕話嘮的技術員便抱著筆記本,站在門口。
他反戴了頂黑色鴨舌帽,帽簷滴水,眼睛亮晶晶的,一見刑從連,語氣便十分哀怨:“颱風天啊頭,車好難打。”
刑從連咬著煙,示意他趕緊坐下幹活。
王朝於是挑了靠近林辰身邊的位置,邊開機邊說:“林先生,你玩不玩lol,我教你好不好。”
刑從連反手就抽了他一記頭皮:“速度,於燕青的資料呢。”
“我說頭,你這樣真的有點大材小用。”王朝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片刻後,一份詳細的個人資料便展露開來:“這些事你讓小籠包做也是一樣。”他調出資料,把滑鼠往林辰手裡一塞,便靠在椅背上。
於燕青的生平整理得非常詳細,從她小時候住哪裡,讀哪所小學,到近期的醫保卡記錄,都詳實羅列。
林辰看得很快,從頭到尾,大約用了不到五分鐘時間。
在他鬆開滑鼠的那刻,竟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刑從連於是湊上去,問:“看完了?”
“看完了。”
“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都沒有。”
於燕青,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姑娘。
她出生於邊陲小城,唸完九年義務教育,便外出打工,她做過服務員和工廠女工,後來進入“好家”勞務公司,在市三小做維護綠化的園丁,為了賺錢,她週末時會在醫院做兼職清潔工。她履歷簡單而乾淨,與千千萬萬個和她同年齡的女孩,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在非常美好的年紀裡,選擇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自己與他人的生命。
那麼,在這段非常短暫的時光裡,必然有某件強有力的事件,推動她,離開那條本應屬於她的平坦軌跡。
然而,他並沒有看到這樣的事情。
思考良久,林辰終於再次開口:“她父母仍然健在?”
“對啊。”王朝點點頭。
“家裡的老人,都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已過世?”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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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愛情
有了病床號,找人就方便許多。
林辰坐在病床邊,床上躺著位戴氧氣面罩的老人,老人虛弱無比,看上去時日無多。
在林辰身後,付郝半蹲著,小聲地問問題。
“師兄你怎麼知道,於燕青是在醫院裡認識了什麼男人?”
“能改變一個人的,除了親朋,便是摯愛,而往往,只有愛情,會讓人瘋狂。”
刑從連步入室內時,恰好聽見這個問題。
他快走兩步,到了床邊,問:“哪來的男人?”
“師兄好像找到了可疑人員,於燕青可能在醫院交了男朋友。”
付郝回答得謹慎,刑從連皺起眉:“但是於燕青的資料上,根本沒有說她有正交往的男友。”
刑從連,很難得地,有些焦躁。
畢竟警方調查資料中有所缺失,以至於差點錯過案件偵破過程中的重要線索,這點確實非常不應該。
“他們的交往很隱秘,用了些特殊的方法才問出來的。”林辰緩緩說道,似是寬慰。
“那我們現在?”
“在等人。”
像是為了應和林辰的話,病房門口傳來很警惕的女聲:“你們是病人家屬嗎,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啊。”
一位小護士捧著白色托盤,站在那裡。
刑從連亮出證件,金色警徽一閃而過,小護士的神色,卻緊張了起來。
刑從連很溫和地,將護士小姐請到病床邊。
林辰看了她一眼,問:“這張病床,近來出過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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