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張遼(第1/2 頁)
久久之後,她才問道:“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文遠對她低下頭,抱拳道:“末將不知。”
江四九又呆立了一會兒,文遠也陪她站著,忽聽江四九喃喃自語地道:
“那我現在該做點什麼?”
文遠仍肅穆地道:“末將不知。”
江四九心道,我也沒問你。她昏昏沉沉,從亭子裡走出來,往屋裡走去,文遠也跟在了後面,低著頭亦步亦趨。
江四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對了,你跟呂布,是什麼關係?”
文遠聽到她嘴裡直呼呂布的名字,心中有些異樣,但面上卻毫無異常反應,再次低頭抱拳,答道:“末將乃是呂將軍的手下。”
江四九大感詫異:“你是呂布的手下,那為何要聽董卓的話?”
文遠又聽她嘴底放肆,心中大為不快,但又因著董卓的吩咐,只好極力無視她的行為,放下雙手回道:“因為太師是呂將軍的義父。末將既是呂將軍麾下,亦當為太師效命。”
這麼說倒也有些道理。江四九故意問道:“如果有一天,呂布和董卓反目的話,你會幫誰?”
文遠心中暗暗冷笑,口裡卻道:“呂將軍絕不會和太師反目,夫人多慮了。”
江四九得他這般無懈可擊的回答,心裡自然是不太高興,便進一步問道:
“要是萬一呢?萬一出現了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只見文遠稍退後了一步,再再次抱拳行禮:“末將不知。”
江四九被他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搞煩了:“那你知道什麼?”
文遠沉聲道:“末將只知道該知道的事,不該知道的事便一概不知。”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平穩,但江四九卻似聽到他話中的不快之意。不僅如此,她還覺得他話裡有話,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問些不該問的問題。她稍微想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似乎有些過分,而且有暴露目標之嫌。
她於是裝作無意地問道:“呂將軍最近在做什麼?”她總算改進了一下稱呼。
文遠回答:“末將不知。”
江四九被他的話堵得七竅生煙,但對方實在水潑不進,她無話可說,向前走了幾步,想了一想,張了張嘴,終於喚道:
“文遠。”她的聲音之中,尚帶著切齒的意味。
文遠跟在後面,見她回過頭來,半邊側臉猶如一片夏日的荷瓣,朝陽在她挺翹的鼻頭留下了半抹豔紅的流光。她的雙眸卻隱在陰影之下,當中潛藏著某種不分明的東西,恰似這因看不透而美豔無比的晨暉。
這女孩兒,當真美得有點過了分。
怪不得太師對她這般寵溺,連呂將軍也對她念念不忘,但這幾人之間卻又似有什麼隱情——當然,這並不是他能夠過問的事。
過慣了出生入死的日子,他早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但剛才他對這女孩兒隱晦的提醒,似已稍稍超出了他做人的準則。
正有些不明所以時,忽聽她這一聲喚,他心頭不覺一緊,但也許是一顫,更有可能是嚇了一跳——她為何這麼熟稔、親熱地稱呼我?
江四九對太師和呂將軍都是直呼其名,他原本以為她肯定也會直呼他的名字,最多叫他一聲“小將”,卻沒有想到,她竟會尊重地稱呼他的字。
他忽有一點些微的暗喜,但又想起她剛才對自己提出的那些問題,又想到董卓臨走之前的眼神,文遠心中,猛然生起了一個警惕的念頭:
難道她是在勾引我?
聯絡到她剛才所問的話以及董卓言辭中的暗示,文遠似乎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也因此預感到,將有大事發生,而自己在其中的抉擇,也許會關係到天下的命運。
但他哪裡知道,江四九壓根就不知道“文遠”是他的字,她還以為他是姓“文”名“遠”哩!
所以,當他警惕地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行為,而江四九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下去吧”之時,他的心中陡然升上來一股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的複雜感覺。
江四九對他的心情自然是一無所知,她說了這一句之後,便頭也不回,徑直走進了內室。
剛一進門,她的鼻端便聞到一種清淡而悠長的香氣,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似是藉此來遮掩剛剛的血腥氣,地板也早已清理得乾乾淨淨,完全不像才死過兩個人的樣子。她的四個新婢女垂首肅立在門首,見她進來,便施禮問候。
只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