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荀彧的疑惑(第1/2 頁)
果然在馳道轉彎的盡頭,一輛馬車疾馳而出,因為速度太快,所以顛簸得十分厲害。但是無論如何,馬車上的顛簸總比馬上的顛簸要來得好。
這車在曹昂與江四九面前呼嘯而過,不做半點停留。
但是在弛出大約半里之後,馬車慢慢地減速了,不僅如此,它還回奔了過來。
馬伕趕著馬車在曹昂與江四九面前停下,一個青年文士從馬車上躍下,口中呼道:
“曹賢弟,多日不見了!”
曹昂見了此人,也欣喜萬分:“文若兄,居然是你,我正要去鄉里找你!”
來人赫然是荀彧。
江四九聽了“文若”二字,也吃了一驚——這個名字好熟悉。再定睛一看,見到那青年文士在月光之下那秀美文雅的臉時,才猛然想起來:
這個男的,不是那天跟董卓爭辯,差點死掉的什麼“文若”麼?這個“文若”可能又是這個人的字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既然認得曹昂,那十有□認得曹操,看見自己是貂蟬,和曹昂在一起,會不會疑心什麼嗎?
就在她打量荀彧的時候,荀彧也認出她來了:
這女人不是貂蟬嗎?她怎麼跟曹昂在一起?而且,看這二人之間流轉的濃情蜜意,不像是一般的關係。
這兩人莫非是私奔出逃?
若說以曹昂的脾氣,做出這樣的事原本不算稀奇,但是為了貂蟬這樣心機重的女人,卻實屬有些奇怪。
莫非當中有什麼隱情?
荀彧看了江四九幾眼,回答曹昂:“如今烽火四處,刀兵驟起,我早在十幾天前便已辭官,但尚憂朝中變動,因此沒有離開。但就在今日,我忽覺朝中異動頻繁,安排佈置都不同往日,我料到必有鉅變,恐怕連累及自身,因此連夜出逃。”
曹昂道:“文若兄果然料事如神。那麼,如今文若兄準備前往何處?”
荀彧道:“天下大亂,只在近日。我想要回到潁川家中,帶著家人,再一起去往冀州投奔袁紹。”
曹昂深思地道:“文若兄想得真是長遠。不過,家父與袁紹自幼相交,對袁紹頗為熟悉,深知袁紹此人,雖是一時之傑,但為人有始無終,做事猶豫不決,雖禮賢下士,卻不善決斷;對百姓寬厚,對手下卻刻薄寡恩,我恐其不得善終。文若兄,你若投彼麾下為謀臣,恐怕他不接受你的計策,你會反受其害啊。”
荀彧嘆道:“如非親見,我還是抱有一線希望。若當真如賢弟所說,我再做他圖。”接著,他問曹昂:“曹賢弟此欲何往?——這位又是何人?”
他微一轉頭,看了看了在一旁想著心事的江四九。
曹昂道:“此乃——乃我在路上救下的少女,名為江四九。我正想帶她去潁川,再去東郡,不知文若兄能暫且收留我二人否?”
他大概覺得不好解釋這當中的情由,於是找了一個藉口。日後若有機會,再向荀文若說說清楚。
江四九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過神來,看向曹昂:“你叫我嗎?”
曹昂笑道:“沒有。來,小九,這位是荀彧荀文若。”
荀彧稍皺著眉頭,黑黢黢的雙眼緊盯著江四九,道:“娘子,失敬了。”
江四九差點沒叫出聲來:娘子?他幹嘛叫自己娘子?娘子不是……她搜尋著腦袋裡的記憶,那本漢代禮儀的書怎麼說的來著?像自己這種身份是叫“娘子”嗎?那她該怎麼回答?“相公”嗎?
越急越是想不起來——很顯然的,那本書雖然重要,但她並沒有多認真地讀下去,而且也沒看到一半。於是她腦袋裡一邊還在回憶,一邊斂衽施了一禮,猶猶豫豫地道:
“不、不敢!相、相公?”
荀彧極為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難道我和當朝宰相長得很像?再想想王允的模樣,似乎又不太像。兩人甚至可以說除了同樣長了一張人臉,就再沒有什麼像的地方。
而且,她這禮施得也是勉勉強強,好像隨時會跌倒——這到底是真的不太會呢,還是裝的?照常理而言,貂蟬不可能會這樣,但是她看起來卻又如此真實,也無怪她能騙倒董卓,如果自己不是知道她是貂蟬的話,可能會以為她只是個長得美又不通世故的尋常女子呢!
聯想到那一日她在董卓面前的作為,雖說她是為了救他,但同時也展現了她這個女人對男女關係把握得何等嫻熟!——江四九要是知道荀彧對自己有這等評價,恐怕下巴又要掉下來了。
這麼一想,荀彧便自認為明白了:她大概正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