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琴挑(2)(第1/2 頁)
江四九連忙解釋:“意思就是如果你會彈琴的話,就會顯得很有學問,很高雅,很有才藝……”
郭嘉終於忍不住微皺起了眉頭:“你說喜歡琴就是為了這個?”
江四九從他的語氣之中,總算發現自己可能失言了,趕緊補救:“其實不是。琴呢,可以陶冶情操,可以提高自我,還可以……可以……”詞窮了。
郭嘉替她續道:“還可以借琴消愁、借琴怡情。”
江四九裝作她也是這個意思:“對對,我也想這麼說。”
郭嘉問道:“那麼,你從前聽過誰彈琴嗎?”
江四九回答:“聽過。”心想:《春江花月夜》是箏,還是琴?
郭嘉道:“那麼你喜歡什麼曲子?我彈一曲給你聽。”
江四九順口就道:“《春江花月夜》?”
只見郭嘉把這個名字在嘴底唸了兩遍:“《春江花月夜》……《春江花月夜》?”他臉上慢慢地浮現出幾絲尷尬之色,“此曲何人所奏?為何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
江四九心想:此曲乃是我高一時在學校的元旦晚會上的聽到的,誰奏的我哪裡記得清?只好胡謅了:“乃是家父在妾身小時候延請的一名西席所奏。”
郭嘉見她眼光上飄,知道她在說謊,,他只是不明白為何她連這個問題也要說謊:“那麼此人定是一名隱逸之士了?”
江四九眼神又下飄:“大概是的,我也不知道。”
郭嘉也不戳破她,把話題引向正路:“那麼,我換一曲好嗎?”
江四九如逢大赦,連忙站起身來:“好好,請請。”
郭嘉不覺失笑:“那得這麼快呢?你且坐到我身邊來,看看我的指法,將來學起來心裡也有底。”
江四九張大了嘴:“啊?還要學?”談到學習二字,她手都軟了。
郭嘉也起身,坐到她剛坐過的席子上,示意她坐過去道:“你不是說喜歡彈琴,而且彈琴又可以陶冶情操提高自我麼?——坐到這裡來。”
江四九無奈地道:“哦。”
坐好之後,她望向郭嘉,只見後者跪坐於她的身側,風姿儒雅,氣度不凡。
轉過來時,又見桐木黑漆的琴面上,映出了他溫潤如玉又銳若飛星的眉目。
從他的臉容和神情之上,你絕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看不透,更摸不著。
江四九覺得,自己以為他比荀彧好相處,也許只是一種錯覺。這個人其實是可親不可近的——不然的話,為什麼她會不自覺地就聽了他的話?
郭嘉行雲流水一般,左手按弦,右手撥絃,手指之靈動優雅,動作之優美流暢,讓江四九看得目瞪口呆,連曲調之中那一份痴絕的濃情都沒能聽進去。
一曲終了,江四九良久才如夢方醒:“郭先生的琴藝,實在是出神入化,太厲害了!”
郭嘉微微一笑:“此曲名為《鳳求凰》。”
江四九作為電視界資深人士,當然聽過這個名字:“這個我知道,就是司馬相如彈給卓文君聽的!”
郭嘉頷首:“不錯。此曲的確就是司馬相如追求卓文君之時所奏,當中極盡纏綿深摯之意,實在是男女情曲中的典範。——你可知我為什麼要彈給你聽?”他說這話時,那雙宜嗔宜喜的雙眼瞬間閃出無限深情,望定了江四九。
可惜江四九在他提出問題之時,轉過臉去思考問題了:“為什麼要彈給我聽……為什麼呢……”她忽然道:“我知道了!”
郭嘉輕輕地道:“那……你說說看,是為什麼?”
江四九自以為是地道:“郭先生一定是想讓我學會這一曲,然後再彈給曹昂聽!”
郭嘉本來以為她會很上道,沒想到她還在想著曹昂,心裡不覺想道:此女和荀彧信上所描述的大不相同。此中是有什麼誤會,又或者真如荀彧所說,她是在作假?
他正這麼想,忽聽江四九又道:“可是,司馬相如後來不是想娶小妾嗎?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專情,他的曲子我不想學。不如你教我……”
她使勁地想了想:“就教我高山流水吧!”
郭嘉心道:不想這番試探之後,還是有一些收穫的。不過說她為人奸狡,不太像;可說她為人單純,看起來也不大像。難道她真是情場高手,這正是一種委婉拒絕我的方式?——不願意學《鳳求凰》,說司馬相如始亂終棄,又說要學《高山流水》,莫非這是在暗示我,她只願與我兩人做一對知己,而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