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v章(第2/3 頁)
,唇邊帶著志氣迫人、軒昂傲岸的笑容;另一個立在虎案之下,一雙麗目睜得極大,骨碌碌地到處看人——她以為自己必定虎虎生威,其實洗了臉之後,她整個人看起來卻芳菲襲人,極為柔媚,而柔媚中又帶著一點俠烈的英風,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燭影、刀斧、兵甲、殊色齊聚一處,構成一個極不和諧卻又理所當然的畫面。
更不和諧的,自然是江四九那麼雪白晶瑩的鼻頭之上,居然還有一點嫣紅的傷。也正是這點傷痕,使得江四九吸引的目光竟比孫策的還多。
這也是孫策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不管在哪裡,他一向都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他對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但今天因為虎案下那女將的出現,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而且,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去看她——
如果不是因為立刻就要面對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人的話。
陸康出現在門口。
他是被押進來的,年已七十,蒼髯皓髮,身上並無綁繩,他看了孫策一眼,
孫策走了下去,對他施了一禮:“陸伯伯,一別經年,想不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君相見!”
陸康滿臉傲色,偏過頭去不理他。
孫策揮手,讓押著他的人退下,對陸康道:“陸伯伯是在責怪小侄攻打廬江嗎?”
陸康也不看他,卻道:“不。老夫並沒有責怪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傲慢無禮,瞧不起別人,今日又豈會例外呢?”
說著,他將整個身體也轉了過去,表示不想對著孫策說話,嘴裡還道:“你不正是因為我的傲慢而懷恨在心,這才興起刀兵,來打廬江的主意麼?”
甘寧與江四九聽了這句話,感覺到陸康話中有話,因為兩人除了幫助孫策之外,還要看一看孫策是何等樣人,此刻不由得對視一眼,豎起耳朵聽了下去。
只聽孫策笑道:“這當然只是一個藉口。”
陸康嘲諷地道:“哦?難道你不是因為曾經來拜見我,我只派了個主簿去迎接你,所以銜恨已久麼?”
孫策毫不迴避,當面道:“當然不是。當年我父曾不顧朝廷規定,越界前往宜春救了陸伯伯的次子,兩家從此交好,陸伯伯又怎麼會對恩人之子無禮呢?何況當年小侄去見陸伯伯之時,陸伯伯對我猶如親子,我又豈敢忘懷?所謂因君無禮而銜恨在心,這不過是為興不義之兵找的一個藉口而已。”
陸康氣得火冒三丈:“哼哼!虧你還有臉說!不義之兵,你也知道你興的這是不義之兵!”
孫策正色道:“無故而妄動干戈,使百姓流離失所,喪命於亂,策雖駑鈍,當然知道這是不義之兵。”
陸康道:“明知不義,卻仍行之,乃父孫文臺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孫策搖了搖頭,道:“明知不義,卻仍行之,並非我無義,反而是因我有情。”
陸康氣得笑了起來:“有情?你的情在哪裡?”
孫策道:“陸伯伯可知道,一旦我攻下廬江,回到袁公路那裡,能得到什麼嗎。”
陸康道:“自然是讓你做新的廬江太守,再讓你領兵攻打劉繇了。”
孫策道:“陸伯伯,你只說對了一半。廬江太守一職,其實袁公路心中早有人選。這個人,當然不會是我。”
陸康譏刺地道:“既然早有人選,你豈不是為人做嫁?”
孫策道:“正是如此。你看我此來,帶兵只有三千。其中一千乃我自己招募而來,其餘兩千乃袁公路所有,兩名都尉都是袁公路的手下,他二人剛好各帶兵一千,也只暫聽我的調遣而已。袁公路此時亦向北與李傕、郭汜、曹操等人爭競,大將也多在北方,但又同時覬覦徐州及江左諸郡,他能往這裡派出的,唯有我一人。”
陸康道:“是了,你若不來,他還能派誰來?——你為什麼要來?”
孫策道:“表面看的確是這樣。袁公路野心極大,只東與劉表頗為友善,在北、西、東三面都受敵。他本人當然最希望能以整個揚州作為據地,再圖中原。他也是因為有我可用,才不遣別的大將,如果我不能用,他自然會派別人來,因為此地是他勢在必得的。再者說——”
他忽然極為自信地一笑,此笑令他風神更美:“再者說,若是陸伯伯在酒泉、樂浪、永昌、高涼、會稽、東萊等處做郡守,還可偏安一隅,但廬江地處要道,而今又群雄爭競,安得保全樂土?既然此不義之戰勢在必行,與其讓那些人來攻打,不如讓我來。畢竟小侄的父親與陸伯伯有舊交,小侄也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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