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誤會初釋(第2/5 頁)
來。
她吃完之後,走在到拴馬的樹前,將背上的長弓、腰間的箭壺解了下來,拿了刀倚樹而坐。
少年見她一副標準的警戒的樣子,不由道:“今夜無需警戒,只需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們再走,絕對不會有危險。”
江四九撥出一口氣,道:“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跟你成為‘我們’。”
少年似有別意地道:“也許這便是所謂的造化弄人?”他自嘲地一笑,對江四九道:“你睡吧,我來警戒。”
江四九搖搖頭:“還是不行——我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恩惠,尤其不想欠你的人情。”
少年卻道:“你就當是我欠你的人情,現在不過是想還給你罷了。”
江四九仍搖頭道:“不行,我做不到。”
少年只好由著她:“好吧。不過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等到二更時分,你再叫我。”
江四九用力地點了點頭。
少年倚在她對面的樹上,閉眼假寐。
一刻鐘過後,聽到對面傳出細細的鼾聲,少年不由笑了。
他睜開雙眼,注目在江四九熟睡的容顏上。
她連睡著了都秀眉緊蹙,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完全不肯放鬆。他不禁猜想她一定和自己一樣,曾有一個自己不願想起、也不願讓任何人涉足的過去。
一股難以遏制的、分不清是同情抑或憐惜的浪潮,自少年的內心深處湧起。
但他自己卻並沒有往更深處去想,這種情感究竟意味著什麼。
只因為他向來沒有同情過誰,所以感覺對他而言不但奇特,而且新鮮。
可人總是難以面對自己感到陌生的東西,當意識到再想下去可能會有某種難以控制的危險與窘迫之時,尤難繼續。
少年立刻移開了目光,轉而投注天上的星月。
寒星數顆,在深藍至黑的天上孤寂地眨動著雙眼。
就像青空裂開的傷口一般。
他猛然想到,有些人是不能同情的,比如自己。也許每個人都有一段傷心的往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希望別人來同情自己。
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不會像這天空一樣把自己的傷口展示於人前。
他只會暗自□、獨自懷想、偶爾憶起,因為一個人舔舐傷口之時,絕對不需要觀眾。
面前的這個女子,顯然也是不能同情的。
她是如此地堅毅頑強,是他所不曾見過的型別。
不要同情她,不要安慰她,甚至不能在她面前顯出半點端倪。
——往事若是不堪回首,那就不要回首。
但若翻湧在心的不是同情,那又會是什麼?
來日清晨,江四九自夢中猛醒。
醒來之時,熹微的晨光,早就照亮了樹林的每一個角落。
江四九與少年的藏身之處的高大喬木早已落葉,陽光自樹杈中射入,就照在江四九的臉上。
少年正俯身看她,見她醒了,道:“隨我來。”
他轉身就走,速度極快。
江四九叫道:“幹什麼?”她翻身躍起,拿了刀,跟著他的背影,奔進密林的更深處。
一處冷泉緩緩流過,叮咚作響。
泉流之上,仍有冬天特有的霧氣,嫋嫋升起。
少年一刻不停,側身蹲在溪邊,捧水洗臉,一邊洗,一邊眼睛四處張望。
江四九大感興趣地看著他這奇怪的洗法,自己也站到水邊,卻整個俯□去,撩起水潑在臉上。
少年洗完,看她這樣洗臉,笑道:“此時若有人在你身後給你一刀,你要怎麼辦?”
江四九玩笑地道:“不是還有你在這裡麼?”
少年愣了一下,點頭道:“這倒也是。”
江四九洗完臉,又漱了漱口,長出了一口氣後,回頭望向少年,正要開口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裡,但見對方戴上了金盔,忽覺意味索然,完全失去了說話的*。
因為這少年的金盔在陽光下璀璨奪目,令她陡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如今還能借道哪裡去兗州呢?想從司隸經過,看來是絕無可能了。
自己與曹昂,難道真的就此天各一方?
絕不!
她打定主意,要從少年的身邊離開。
雖然她對這少年還有無數的疑惑,但此刻都不願再問,只求快點走。
不知道少年的氣有沒有出盡,肯不肯放自己走?
少年也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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