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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兒子,自小又聾又啞,啥也聽不懂!”
王樹聲也故意“吱呀吱呀”地比劃個不停,腦袋左擺右晃。馬匪盯了他幾眼,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一揚鞭子,飛奔而去。
“好險哪!”
王樹聲長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老鄉的隨機應變,只要他一開口,那典型的湖北口音定會使他陷入魔掌。
老鄉把王樹聲送到渡口邊,便辭別了。王樹聲找到一隻過渡的羊皮筏子,把身上所有的盤纏都給了渡船的人,在他們的幫助下,很順利地渡過了黃河。
過了黃河,王樹聲非常激動,黨中央離他不遠了。他彷彿聽到黨中央的召喚,親愛的戰友的歡呼聲。王樹聲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信心百倍地向前走去。
這天,王樹聲來到一個村鎮附近,發現情況有點反常,便停止了腳步,向迎面而來的一個老大爺打聽道:“老大爺,前面有沒有軍隊?”
老大爺仔細打量了王樹聲一番,覺得王樹聲的問話很突然。忙把他拉到路邊,小聲地說道:“客官,你是幹啥的?”
“要飯的,想到那邊去討碗飯吃,聽說有好多窮人都往那裡奔!”
“客官,聽你的口音,可不像本地人喲,你是南方人吧,怎麼跑到這裡來啦?”
“這——”
王樹聲面對老大爺,不知道說什麼,非常尷尬。
“同志,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前不久被馬匪打敗的那路紅軍戰士吧!你若信得過我,就對我說實話,我想辦法幫助你!”
老大爺的語氣很誠懇,言辭之中無絲毫偽善之意。王樹聲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老大爺。
“大爺,前面是不是有馬匪在盤查?”
“嗯!前不久我送走了幾個紅軍戰士,他們都是乞丐打扮,所以我第一眼就認定你不是一般人,走,上我家歇歇腳。”
老大爺說完,熱情地把王樹聲領到他的家裡。全家又是沏茶,又是作菜弄飯,把王樹聲當客人一樣接待。
“大爺,真不好意思,麻煩你老人家,其實用不著這麼客氣,吃啥都行,我是個大老粗,不講究!”
“不要緊,你們紅軍戰士不都是為了咱們窮人!一頓飯算不了什麼,你們為了窮人鬧革命,不知被馬匪殺了多少人,慘吶!我經常見到馬匪抓住一些往東去的紅軍戰士,綁在刀後面往城裡拖,造孽呀!”
原來,馬匪在沿途設定了許多關卡,專門捕殺東返的紅軍戰士,特別是在這附近設定了嚴密哨卡,對過往行人嚴格盤查,企圖阻止渡過黃河的紅軍戰士進入陝北。
“哎,看你落得這個地步,一身破爛,乞討為生。這幾天,你就好好在我家養養身體喲,過幾天,我想辦法送你出去。”
王樹聲感激不盡。住了幾天,老大爺全家招待得十分周到,本來虛弱的身體,經過休養,有了不少的好轉。王樹聲很想早點回到延安,便起身告辭。
老大爺見王樹聲歸心似箭,就不再挽留他了,並想出了一個主意,以確保他的安全。於是,王樹聲改名李炎生,一身當地人打扮,充當老大爺的女婿。安排妥當,老大爺便和王樹聲上路了,扮作串親戚模樣,一路挺順利,混過了不少敵人的關卡。幾天後,到了甘肅與寧夏邊界的固北縣境。
這一帶已是陝甘寧邊區了。王樹聲激動得大聲叫起來:“到家嘍,喂——”
王樹聲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不禁蹦了起來,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多少個日日夜夜,這一片熱土一直令他魂牽夢繞,成為他戰勝千難萬險的唯一精神支柱。堅定的信念,始終支撐著他。
“老大爺,咱們到家了,真的不知怎麼謝你才好,沒有你,我肯定難以回到陝北的!”
王樹聲說到動情處,已是淚流滿面,握著老大爺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小王,你把話說到什麼份上了!我們軍民一家,為你們盡點力是我們份內的事!回去後好好休息,我就不再往前走了!”
老大爺執意要告辭,王樹聲只有依依不捨地與他告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握著老大爺的手不肯放開。
“怎麼啦?你都是紅軍的首長,怎麼也像個大姑娘似的,好啦,我們就此別過。”
老大爺說完,扭頭就走了,雖年近古稀,仍健步如飛。很快,就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背影了。
王樹聲這才醒過來,趕忙跑到一個小土坡上,揮著手喊道:“老大爺——再見!”
王樹聲自幼父母雙亡,是年過花甲的老祖母含辛茹苦一手把他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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