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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克虜伯嚥唾液的聲音都響得嚇人。我們便回頭瞪他,克虜伯不嚥了。某個傻瓜的心臟實在是跳得太響,於是我瞪向阿譯。我輕聲說:〃別跳啦,傻瓜。〃阿譯遲鈍地看了我一眼,蛇屁股指了指我的心房,於是我發現那聲音來自我自己的軀殼。審判開始了,唐上校和軍部少將詢問死啦死啦的個人基本資訊和簡歷,虞師長似乎越來越不耐煩,手上的槍套咔啪地越來越響,臉上充滿著殺氣。
終於虞嘯卿把審問權拿了回來,抬手抄起一個很薄的卷宗袋,那該是關於死啦死啦的全部資料了,看起來他很想把那東西扔在死啦死啦頭上。
死啦死啦:〃看見了,師座。我們之前沒見過,我不知道您的好惡。我不是說著真話長大的,可今天說的都是真話,因為今天要定生死。〃虞嘯卿:〃你在乞命?〃死啦死啦:〃是在乞命。盡其道而死也,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先賢孟子說的。我剛知道要做什麼,師座。〃虞嘯卿:〃做什麼?偷奸犯科?見縫插針?你確實該死!〃我們戳在那兒,再沒誰坐著,大氣不敢出。
《突擊之後:我的團長我的團》7(5)
虞嘯卿忽然將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又直了起來,這傢伙每當提問時倒像發難:〃在哪學的打仗?〃死啦死啦愣了一下:〃什麼?〃虞嘯卿:〃你的毛病很多,別讓我再加一條裝腔作勢…你在哪裡學會的打仗?〃死啦死啦默然了一下:〃。。。。。。我會打仗嗎?〃虞嘯卿:〃裝腔作勢…該死。〃死啦死啦:〃死了很多人。〃虞嘯卿:〃軍人之命,與國同殤。你我很快也是這條命…哪學的打仗?〃死啦死啦:〃我看見很多死人。〃虞嘯卿:〃我也看見很多,沒邊沒際的。哪學的打仗!〃死啦死啦:〃死的都是我們的人。〃虞嘯卿站了起來,我們都知道他是個暴躁的傢伙…火山一樣的暴躁,他拔槍很快;〃啪〃槍響了。槍轟在死啦死啦兩腳之間。
老傢俱沉,倒地時很響,那是少將跳起來時撞倒的。
唐上校扶桌子站著,他好點,沒撞倒椅子。
審人的人現在全站著。
死啦死啦站在他的原地,看著腳與腳之間的一個彈孔。
少將:〃這。。。。。。這。。。。。。是法庭,軍事法庭。自重,自重。〃唐基:〃嘯卿,放下。〃 唐基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餘治什麼的去拿虞嘯卿的槍。虞嘯卿:〃這是法庭,更是軍務,不要干擾我的軍務。〃餘治那幾個唯虞是從的傢伙;被虞嘯卿一眼便看了回來。
死啦死啦慢慢地說:〃幸好地不硬,跳彈會傷到無辜之人的。〃虞嘯卿:〃仗打成這樣,中國的軍人再無無辜之人。〃審過死啦死啦後,就再無他音信。我們告訴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因為無聊我們的情緒仍然陷入低谷。吃飯、睡覺、鬥嘴、打架,不辣和蛇屁股合而復分、分而複合的好幾趟,迷龍現在把矛頭對準了喪門星,那天的架只是個引子,他知道如果沒削翻這個據說能打敗他的人,他便永遠不能做他慣做的老大。晚飯後,喪門星被迷龍逼得只好拉開馬步:〃各位弟兄明辨,他逼人太甚,今日就見個真章…請了!〃迷龍和喪門星打架頗有些仗著扛揍自討苦吃的意思,我們基本上沒見著他掄著喪門星一拳,每次衝上來後都要捱上三拳兩腳。
喪門星佔了便宜就推開迷龍,拉了個氣宇軒昂的架子:〃漢子,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退個屁!〃迷龍頭上青筋直蹦又往上衝。
這回他直接撲過來扯斷了喪門星的褲帶,往下這架沒任何懸念可言了,迷龍追著一個雙手提褲子的人滿院子揍。
院門前兩個評頭論足的剪影是我們的哨兵滿漢和泥蛋,但在他們背後,有一個不似人形的剪影正貼近他倆。不好,有人摸哨,我再仔細看那個怪異的影子已經消失了。我徑直走到院門口想滿足我的好奇,剛一落腳就踩到一具臭哄哄瘦骨如柴的軀體,那人輕輕地說:〃我是豆餅。〃豆餅的到來讓迷龍和喪門星停止了打架,讓大家停止了無所事事的無聊生活,關心豆餅的生死,大家開始為將來考慮。對於不辣和蛇屁股來說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死後別人知道他的姓名和戶籍,僅此而已,他們開始苦惱的思索。
看著窗外的月光,我陷入了沉思,仗打完啦,我們對自己說,湊合活吧。可我知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等死。
迷龍的老婆想要改變,她不想這樣沒有目標的生活,不想在這裡混吃等死,她要離開這裡開始新的有希望的生活。誰都知道,離開收容站那就意味著餓死。她唯一的障礙就是說服迷龍,迷龍用無奈的目光看著眼前文雅而又堅決的老婆:〃你覺得你男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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