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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生的中文唱:〃長亭外,古道邊,荒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阿譯抓狂了一臉眼淚鼻涕地衝上了陣地前的空地,他在叫罵:〃不准你們唱!不准你們唱這歌,不准你們唱我們的歌!〃現在雙方都出現在對方的射程內,盡情地發洩,但誰都沒有開槍。很快在阿譯的帶領下,我們也唱起了日本歌:〃阿那他額,司對娃他喇。〃阿譯:〃滑他庫司漠司對娃!〃我們跟著:〃滑他庫司漠司對娃!〃我拿塊油布在阿譯旁邊唱,以免被他的口水打溼。
阿譯:〃右庫尾基塞!〃我們跟著:〃右庫尾基塞!〃現在的陣地成了歌詠會。我趁著阿譯沒那麼口水橫飛的時候連忙發問:〃啥意思啊?〃阿譯:〃不知道啊。。。。。。好像是叫他們投降的意思。〃我:〃你不是會說日語嗎?〃阿譯:〃我不會啊!我聽過這歌的音,剛把音都默寫下來啦!〃他在他的紙片上找著發音,〃基鳥庫古思諾漠獨海。〃我們:〃基鳥庫古思諾漠獨海!〃我知道日本人是不會投降的,就像我們也絕不會投降。我們都早已膩煩了開槍,我想日本人也膩煩了開槍。但都不會投降。
七零八落的部件。大夥像沒頭蒼蠅似的滿院滿屋亂竄,上上下下出出進進的,推著擠著撞著。郝獸醫開啟這個窗看看外邊,推開那個門看看裡邊;喪門星到前院看看天井和屋簷,到後院遠眺一下院子之外的景色。阿譯看著樓上一排排鐵窗洞外的景色後,就像一隻想從玻璃上尋條出路的蒼蠅,他向外眺望著。
郝獸醫和喪門星在樓上的客廳會合了。郝獸醫:〃賊他媽,趕上阿房宮了。〃喪門星:〃這小子撿著了,沒道義啊。〃我從後邊抱著膀子踱了過來,郝獸醫看見我:〃煩啦,你說說,他這不是住進皇宮了嗎?〃我從他倆中間擠過來,微微低下額頭,將口水輕輕地吐在地板上,像個太監似的無聲地離去。郝獸醫看著我,嘴裡嘟囔著:〃神經。〃迷龍老婆,唯一的一個女性,也是真在幹活的人,一會兒出現在樓上,一會出現在樓下,一直在忙活著。
克虜伯舉著個二兩重的錘頭在大床的床角叮叮噹噹地敲著,突然他〃哎呀〃了一聲蹲下了,誇張地哭爹喊娘。迷龍老婆快步走到克虜伯身邊,關心地詢問著。在迷龍老婆幫他上藥時,克虜伯仰著一張闊臉,在迷龍老婆身邊挨著、擦著,那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迷龍老婆正要下樓卻又對我:〃孟連長,這是你的東西。〃我看了眼塞在我手裡的那個玉鐲子,聯想起鐲子的主人,我便憂傷而又有些訥訥地:〃這,不是我的。〃迷龍老婆:〃小醉送寶兒回來,這東西她說已經送給寶兒了,死活也不拿回去。〃我搖了搖頭:〃不是我的。〃迷龍老婆:〃孟連長太耽於軍務顧不上別的吧?小醉大概是想誰能去把這東西還給她吧?〃我立在視窗,看著這院子裡的青瓦和人頭髮呆。手裡的鐲子在不同的角度下泛出不同的光澤。我不知怎麼走回陣地的,陣地發餉的喧吵聲讓我的頭腦逐漸清醒。但立即讓我完全清醒並恢復正常的邏輯判斷的,還是身後傳來的一句話:〃我是你們眾人的重孫子!你們誰有錢借給我啊?〃這是死啦死啦的聲音,他是奔我來了。我拒絕,我反抗,我的錢在'死啦死啦'要給兄弟們解決口糧的正義面前充了公。作為回報'死啦死啦'給了我一封家書來抵剋扣我的餉。這居然真是我的家書,我一人鑽進叢灌木裡,看著那封信。我輕輕地拆開信,信成了兩半,我只能拼湊在一起看。信沒多長,我看完了便開始對自己低聲咆哮:〃孟煩了,你幹嗎不早點弄死你自己?!〃很快我,不,而是我們,敵我雙方都找到了發洩的方式…罵街。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突擊之後:我的團長我的團》10(3)
西岸日本兵在罵:〃八格牙魯!〃激憤是不可能長久的,否則就不叫激憤了,激憤勁兒過去悠閒勁兒也就上來啦。我們唱著唱著,西岸的日軍也加入了合唱,怒江兩岸飄著中文和日語的混唱:〃風雨交加夜,冷雨夾雪天。瑟瑟冬日晚,怎奈此夕寒。粗鹽權佐酒,糟醅聊取暖。鼻寒頻作響,俯首嗽連連。。。。。。〃歌聲在山谷中迴盪。歌聲中,〃死啦死啦〃坐著從虞嘯卿那兒搶來的那輛吉普車,在上山道口停了下來,車後邊還拖了一門陳舊的日式三七戰防炮。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死啦死啦〃身後傳來:〃幹什麼?這是幹什麼?〃隨著聲音,從吉普車後座上站起一個破衣爛衫的人,可他的臉上卻充滿陽光和希望。他叫李梁,是個青年學生。死啦死啦下意識地接過話:〃打仗啊!還能幹什麼?〃但他馬上也疑惑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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