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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赤著腳。因為我沒有父親,又是從外地來的,所以被本地小孩嘲笑,他們罵我是野種,打我,欺負我。
1992年的秋天,我在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當時一家電影院正播放一部電影,一個小孩被人用石頭砸,用棍子打,飽受欺凌、痛苦求生,那一瞬間,我彷彿回到了我的童年,我當場痛哭失聲,整整哭了半個小時。
我18歲以前的生活,每一天都過得不容易。
很小的時候,我每天早上都要從4公里以外挑柴到學校,中午休息的時候又把柴挑到4公里以外的街上去賣,然後趕緊跑步回到學校以免耽誤下午的課。一箇中午才掙幾毛錢,用來買糧食買衣服買用的東西,放學回家後還要種田餵牛,從7歲挑柴賣木一直到16歲,每天要做多少苦工要讀多少書?從小沒有父親,跟著母親來到另一個地方,那種被人欺負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
記得有一次,一個瘋子死掉了,被埋在路邊,因為從家到學校要走4公里山路,所以我和幾十個同學結伴一起回去,走到半路,當地小孩攔住了我,不讓我走,說要等所有的小孩走了以後再讓我走,那時快到晚上,天也要黑了,走的是山路,羊腸小道,很可怕,同學們都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問那些孩子:“放不放我過去?”
他們說:“不放。”
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方磚,朝當頭的一個本地小孩腦袋上砸過去,這是我第一次打人,把那個孩子頭上打出了血,那一年,我7歲。此後每一天,都有人來欺負我,每一天我都要跟人打架,人家要欺負你,你只有跟別人打,就這樣一路打到大,當地人用那種封建社會的眼光看你,不僅小孩子,就連大人、老師也小看你,那種眼光就是因為我沒有父親!我就是在那種眼光里長大的,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怕沒有用。再說,那些孩子攔住我就打,我就和他們打了十幾年,一直打到16歲,再也沒有誰能打得過我了。那時我一米七多的個頭,力大無窮,能挑兩三百斤擔子,三、四個孩子一起上,我一個人也沒問題,我這一路成長,都是打出來的。
那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吃飽飯,不再被別人嘲笑,哪裡會想到有一日,像今天這樣,成為有名有姓的企業家!
關於我的悲慘生活,還有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那是我永遠不能忘懷的。在我18歲那年,我高中畢業,可是堂堂七尺男兒連養家餬口都做不到!我不甘心,當時決定走出大山,到外面找飯吃。這樣我就和一幫人上山砍樹,想賣點錢,沒想到被說成是濫砍濫伐分子,要遊行示眾,上臺挨批鬥。那是拉到萬人臺上戴紙帽批鬥啊!我們一共有24個人,那23個人已經上去了,這時有一個書記說了一句,這麼年輕就不要上去了,教育後改了就好。
我當時就想,我為什麼這麼命苦?就因為砍了幾棵樹就要上萬人臺,敲鑼打鼓遊街示眾戴紙帽,我當時的感覺是:外來人好欺負,人家不打你打誰啊,誰讓你是野種。那個時候,我仰面大嘆三聲,為什麼自己的命那麼苦!那時的心情萬分悲傷,對人生絕望了,我甚至痛苦地想:“要是今年我是81歲就好了,這輩子就過了,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所以,很多年以後,當我獲得成功,受到人們的尊敬時,我就會想起我最好的老師——苦難,它使我很早的時候就經受了歷練,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在感情上。現在我做公司,公司裡有很多人的家境都不好,但是我一直都讓他們感受到“愛”。我認為最好的領導來源於“愛”。對於我本人來說,我認為關心別人是一種品格,永遠不要欺負弱者。我也經常對公司的管理人員說,一定不要怒氣衝衝,對員工的管理要做到“有話好好說”,要尊重他們和關心他們,不要隨便訓斥人家。
我很關心自己的員工,身體力行,過去和員工在一起的時候,我抽菸,自己抽一支也要給他們一支,不會自己一個人抽。到過富源集團的人都會有這樣一種強烈的感覺,這裡是一個家,首先,這個家是樸素的,從外面看,一座普普通通的九層高樓房,和左右的居民樓沒有什麼不同,走進樓裡,樸素的風格依然如故,一年多時間未見的老部下事先不打個招呼就跑過來,我就是再忙,也會抽出十幾分鐘的時間和他們聊上幾句,然後很抱歉地跟他們解釋,現在有很多事情辦,希望他們改天再過來。
我覺得做人就應該這樣,不欺善不怕惡,這樣才會有同甘共苦的弟兄。過去艱難的日子讓我懂得,做人一定要做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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