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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道,“要不要試試…”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的積怨和猜測,根本就不是誰能放得下的。八阿哥是這樣,所以他福晉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胤禛呢,亦是如此,所以不論允禩做了什麼,是對是錯,在他眼裡都不過是奸險邪惡的陰謀。所以說,以你對他的瞭解,這件事兒,這樣的時候,是能勸得了的嗎?”不等他說完,我便把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說了出來。
“沒錯,我們兄弟,自然是沒有一個乾淨的。可你,既然明明知道,卻為何還要來趟這渾水?”
“你我都知道,胤禛是個極其自負的人,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所有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今天,他的一顆心會充滿著對老八的厭惡之情,會欲除之而後快。但是,人總是會變的,會隨著時間老去,會變得懂得畏懼。我知道,他其實並不太在乎那些虛名,可我只是不想,不想看到在將來的某一天,如果感情代替理智,佔據他心裡大半的地方,他會感到悔恨,會無法面對自己。”
“唉!”十三哀嘆了一聲,彷彿自言自語般地說,“怎麼會,就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允祥,”我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強壓下心底湧起的寸寸哀涼,“你看,要是萬一哪一天不幸被我言中,咱們就把八阿哥請出來,讓他們哥倆喝杯酒,再敘敘舊,如何?”
“你呀,真是知你者謂你心憂,不知你者謂你何求。①”十三依舊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得了,得了!”我朝他做個鬼臉,笑說道,“你是大清肱骨,是憂國憂民的賢王,可別拿這大帽子來壓我。我只是小女人一個,不指望名留青史,奇#書*網收集整理只要不落得個‘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就阿彌陀佛了。”
“你,你,哈哈哈哈…”他終於開懷大笑。可我站在一旁,看著他明朗清澈的笑臉,卻恍然有種無力的頹唐。或許,我能改變八阿哥的命運;可是允祥,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如玉…”
“啊?”一愣神的功夫,一隻手竟被十三緊緊地握住了。
“如玉,我…你…”笑容還掛在他的臉上,只是那曖昧的神色,糾結的情緒,卻是我不懂或者從來不想懂得的。
“怎麼了?”我只好暫時拋開滿腔的思緒,故作不知的睜大了眼睛。
“沒,沒什麼…”他眸色一黯,轉瞬又正色道,“你讓我把八哥送去的那個地方,是弘時的外宅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雖曉得終究瞞不過他,但也沒料到事兒還沒辦他就已經知道了。
“記著以後,不要和三阿哥走得太近。”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其實,他不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垂下眼瞼,想到另一個並不愉快的結局,小小的反駁了一句。
他突然鬆開我的手,轉過身,淡淡的道:“你只有一顆心,兩隻手,不要以為,能幫得了所有的人。”
………
才過了重陽,順承郡王錫保便報了阿其那病斃的信兒。因著塞斯黑已在八月裡卒於保定,一時之間,便又是紙片唾沫滿天飛,有上摺子繼續揭發罪狀的,有奏請戮屍的,更有甚者竟藉著除惡務盡的理兒,請皇帝把允礻我、允禵一併誅殺。
不過倒也有幾個人,在這沸沸揚揚的站隊、揭發大潮中,不是一味順著皇上的心思隨波逐流。十三身上的頭緒太多,自是能忙得心如止水;弘時乾脆閉門謝客,抱病不出;還有一個人,倒是比他們倆的作派強硬了數倍,乾脆上奏摺諫言皇上要親骨肉、停捐納、罷西兵,很有一點文死諫、武死戰的大無畏精神。
十月末的一天,估摸著該是散了朝,便讓小喬裝了剛剛跟粵菜的廚子學做的菊花糕,去養心殿看他。
才走到門口,迎面便有一物飛了出來,緊接著就聽見屋子裡面瓷片碎裂的聲音,守在門口的小太監,全都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就連高無庸,也從殿內誠惶誠恐的退了出來,偷眼看看我,暗暗做出一個皇帝心情不好的手勢。
溜到門邊偷眼向裡觀瞧,只見中正仁和的匾額下面,皇帝正揹負著雙手,長身而立。金磚的地上,滿是黃黃綠綠的瓷片,中間還跪著一個人,朝袍上淨是硃砂水跡。俯下身撿了那落在腳邊的東西,竟是一本奏摺。翻開題目,觸目驚心的大字:
為停納捐,罷西兵,親骨肉三事
臣孫嘉淦跪奏
雖是陌生的筆體,卻讓記憶中一個落拓耿直的青年儒生浮了出來。當年太原城一別,想不到他竟已入了翰林院,忍不住回頭對小喬道:“看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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