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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話總是有些道理。”身後的人無奈的一笑,跟著我的腳步進了門。
老兔寒蟾泣天色, 去樓半開壁斜白。
玉輪軋露溼團光, 鸞佩相逢桂香陌。
黃塵清水三山下, 更變千年如走馬。
遙望齊州九點菸, 一泓海水杯中瀉。
迎面的牆壁上掛著李賀《夢天》,這首詩本是我極喜歡的,但若用這蒼桑的感慨、磅礴的氣勢來點綴“潤玉”,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三阿哥見我一直盯著那幅字,便在一旁解釋說:“屋子裡的其他陳設都換過了,只是這幅字是省齋先生親手所題,有些不捨得。”
我趕忙移開目光,心想剛才已經說得太多了,再不能過分的表現自己,便低頭說道:“奴婢哪懂得這些,不過隨便看看湊個趣兒罷了。”
“你不懂,只怕你懂得還不止這些。”三阿哥的笑容裡溢滿了欣賞之色,“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三爺別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懂得忠心侍奉主子而已。再者說,哪有奴婢與主子同坐的道理?”事到如今,也只好繼續藏拙了,做個不本分的奴婢可是要惹大麻煩的。
“如玉,你可知道這是哪裡?”很奇怪三阿哥竟然改變了話題。我看了看兩旁的傢俱陳設,和早已備好的一桌酒菜,心想這裡當然是你的別苑,總不會是飯館的包房吧?
“這熙春園本是怡情會友之地,我既帶你來了這裡,便引你為知己,就連這間屋子都是特地為你預備的。”
我心中一沉,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煩亂。三阿哥的心思,我又何嘗不明白?姑且不論他皇子的地位,單是這份學識才情足以讓人心動。但是我的心…卻早已被另一個男人佔得滿滿的,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唉,難道老天對我就不能“厚道”一點,讓我在古代只結識一個優秀的男人也就足夠了嘛。
“想什麼呢?說出來我聽聽。”三阿哥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心中默唸著四爺的名字,把心一橫,冷冷的答道:“還是不說的好,爺想聽得奴婢不一定會說,而奴婢想說的爺也不一定願聽。”
三阿哥的嘴半張著,有些憤怒,而更多的則是詫異。他轉頭避開我的目光,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進,蒼白的臉上顯出幾抹緋紅。接著把管家叫了進來,吩咐備車送我回宮。
我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彷彿心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正忙著走出門口,三阿哥溫和而又篤定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把那塊剛搬走的石頭又拽了回來。
“如玉,只有我才是真正懂得你的,而我也會等著你慢慢明白。”
馬車一駛入神武門,趕車的小太監就跳下車掀起門簾,扶了我下來。我回身道了謝,便徑直進了御花園。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要是沒把那件披風留在車上就好了,回想起剛才賭氣的行為,不禁有些後悔。可若是留下,沒得又要招致別人不必要的遐想。“如玉,只有我才是真正懂得你的。”這一句話已經讓我的一個頭有兩個大了,要是再留一件他的東西在身邊,那我豈不是……唉!
過了延輝閣便是位育齋,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園的西門,而麗景軒自然也就不遠了。我抱著肩膀,以我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向前小跑,冷不丁斜下里走出一個人,我匆忙的向外一躲,腳下的“花盆底”竟然不爭氣的卡在了石子路的縫隙裡,身子就斜斜的栽歪了下去。眼角的餘光瞟見伸過來的一隻手正想拉我一把,可我卻只能在下落中看著那隻手離我越來越遠,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回手揉了揉疼痛的尾骨,心想今天出門之前還真是應該看看黃曆,這下可好,十三阿哥府上的那一摔雖是躲了過去,可沒成想卻又在這兒補上了,還真是倒黴!
剛才的那隻手又從旁邊伸了過來,我一把拉住,順勢站了起來。剛要道謝,卻發現四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怎麼這麼慌里慌張的?出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奴婢正想回麗景軒去。”
“也不用這麼著忙吧?看看可摔到哪了?”
我這才會過神兒來,活動了一下被扭到的左腳,還隱隱有些疼痛,身子一晃,趕忙又往他的肩膀靠了靠,誰想他卻就勢扶上了我的腰,輕笑著說道:“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會受傷?還真是個淘氣的丫頭!”
一股溫暖從我的心裡流過,就連撲面而來的北風也變得柔軟了許多,我緊緊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