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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噶禮為江南江西總督,規模龐大的“八爺黨”已經在這次太子復立後的人事調動中佔得了先機,但若是有人能看到年羹堯從內閣學士邁向四川巡撫的這一步,將會對今後十餘年的局勢生出多大的影響,那他們投注給這位年僅三十歲的內閣學士的目光,或許就不僅僅是豔羨了。
到了十一月,老康同志又把素以清廉剛直稱的福建巡撫張伯行調任江蘇,升順天府尹施世綸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仍兼理順天府事。這一來,先前得了利的到該掂量掂量,而那些扒著牆頭觀望的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高手下棋,至少能看到三步之外。不過我想,在大清的天空下,無論什麼樣的才情品格,若扣不準終極BOSS—老康的心思,也只能作孟浩然柳三變的說了。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節,到得有些悄然。雖然暗湧的波濤正躁動著每個人的心扉,但和前兩年廢立交錯的驚濤駭浪相比,卻顯得平靜安樂了許多。每逢大年初一,諸王貝勒們總是少不了進宮祭祀朝賀,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宮裡早早就傳旨下來,著各府的皇子寅初時分入宮隨皇上到奉先殿祭祖,而女眷們也要在辰時之前到乾清宮給皇上行禮。本來以為這樣的場合並不需要我這個小小的格格出席,可沒想到臘月二十八的下午,福晉竟把所有人都叫了去,說是姐妹們一處坐坐,其實則是召開皇宮一日遊之前的動員大會。而在周圍的一片贊成擁護聲中,我也清楚地意識到:紫禁城的大門又在笑著向我招手了…
整整一個早晨加上午,除了磕頭行禮,便是圍著紫禁城的三宮六院來回來去的轉圈兒。四爺一臉的莊嚴肅敬,精神抖擻的隨侍在康熙身旁。而四福晉帶著另外幾個“姐妹”連同其他阿哥的妻妾們,也都規行矩步,不敢錯了半分兒。我隨在隊伍的末尾,只覺得腰痠背痛腿抽筋,說不出的睏倦乏累,心裡暗忖如何將澄玉軒二樓東面的屋子做成一間健身房,也好為日後經年累月的這種活動作個體力上的準備才好。
至未末時分在乾清宮擺過晚宴,大隊人馬在老康同志的率領下移駕到御花園裡的戲臺。粗粗算了下時間,已經快八個小時了,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戲還會演多久。四福晉坐在前面一排,正和三福晉董鄂氏、五福晉他塔喇氏全神貫注的盯著臺上,旁邊的八福晉揮動著手裡的帕子和老十、老十四的福晉說得也正熱鬧,而鈕鈷祿氏和李氏連同幾個我叫不上名字的少婦們也正躲在柱子後面輕聲調笑著…
臉上不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心裡卻陡然溢位幾絲荒涼。彷彿我真的只是從時空中偶然落下的精靈,正倚在角落裡窺視著所有人的動靜。不過若不是眼前的此情此景,我或許還真忘了自己本來的出處呢。
耐著性子作出一幅意興正濃的樣子,呆望著臺上的武生一邊翻跟頭一邊咿咿呀呀的唱喏著,卻覺得幾分酒勁從胃裡湧了上來,心裡一陣煩悶,腦子裡也覺得亂糟糟的,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躲上一躲。再一次向四周掃視了一下,判斷各位娘娘命婦們著實沒有閒暇關注我的存在,於是便悄悄站起身,躡著腳溜了出去。
冬日的風清冽冽的打在臉上,有些細碎的割痛,剛才的疲累之感卻消失了大半。我拽了拽身上的絲棉氅衣,著實後悔沒有把斗篷也穿了出來。索性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希望體內隱藏的熱量能在運動中燃燒起來。
出了御花園的東門,腳步竟不自覺地停在了北五所的跟前。想著昔日曾在這裡度過的六十多個日日夜夜,雖是困境,卻也別有一番脈脈的溫馨。只是十三,如今還囿在那巴掌大的臺懷鎮上,難道當真要等到十年之後才會歸來嗎?
“這大冷的天,出來也不說穿件衣裳?”隨著身後一聲善意的嗔怪,一件毛滾滾的披風落在我的肩頭。
“時才走得急了些,竟是忘了。不過有姐姐替我想著嘛。”我抬手繫了頸間的如意絲絛,回身笑嘻嘻的望著鈕鈷祿芙嘉。
“怎麼,嫌棄裡面太吵,一個人出來躲清靜?”
我趕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晚膳上多吃了兩杯酒,正好出來發散發散。”
“剛才我就瞧著你面上紅撲撲的,沒成想竟真是醉了。”鈕鈷祿氏微微一笑,伸手在我的臉上輕擰了一下,眼光卻停在了身前的這群院落間,“對了,這些破敗的屋子有什麼稀奇的,竟讓你看了這麼久?”
“沒什麼,不過覺得稀奇罷了,這麼昏暗的院子與這華麗的紫禁城實在是不搭調呢。”我躊躇著把目光移向了別處,心底的那段記憶是不能與他共享的。
“以前聽說紫禁城裡有一處北五所,是前明那些年老色衰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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