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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僅此而已。
對面一陣響動,抬起頭,原來醫生已經站了起來,非常疑惑的望著我。我無所顧忌的平視他的眼睛,拋卻了這七年來所學到的所有的理解和規矩。
“玉格格確是不多見的女子,瑞之真心為王爺覺得惋惜。”
“為了一枝花而失去整座花園,難道不是更可惜嗎?”
其實醫生總是會把病痛想象得更持久一點,從他走後不到兩天的功夫,我已經開始在院子裡溜達了。枝影橫斜的玉蘭,雖未開花,卻也有裹著絨毛的嫩芽向上突起。只是望著那處處盎然的春意,卻讓我的心生出淺淺的悲涼。
花開花落,不過朝夕之間,情淺情深,又經得起人生幾度秋涼?原來這世間萬物,離合悲歡,不過是空叫人辜負。
“怎麼還是以前的老樣子,看個樹枝兒也能這樣入迷?”一個久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我驀的從憂鬱中醒來。
轉回身,萬分驚詫的注視著那個曾經對著我一次次無奈的苦笑的人影,竟然生出幾分想要歡呼的衝動。
他也同樣望著我,只是漸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走到我的跟前,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的問:“我是胤祥,十三爺,枉我一次又一次地把你從水裡撈上來,你就真不認得了?”
原來是他?!我又一次震驚於那可怕的宿命論。心底卻在瞬間湧起融融的暖意,只不過嘴上依舊調侃著說:“大恩不言謝。當初的那一回,如玉已經為奴為婢,忠心侍主了。如今這一次,小女子只好來生當牛做馬,報答恩公了。”
他哧的一笑道:“當牛做馬就算了,也不少你一個。不過四哥要是少了紅顏知己,豈不是大大的無趣?”
聽他如此輕鬆的提起那個人,不禁愣了一下,趕忙又換作一幅冰冷的臉孔道:“十三爺過門即是客,如玉自當倒履相迎。不過,你若非說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那隻好請爺另覓佳處吧。”
“不過一句玩笑話,也值得你這麼較真?得了,算是賠罪,我請你喝酒,如何?”十三並不生氣,只是笑吟吟的望著我。
“好啊!”我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我讓小喬燙兩壺好酒,再預備幾個小菜。”
“不好!不好!”十三皺起眉毛,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既是我請客,哪能用你的地方。前門外面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是從金陵花大價錢請的廚子,怎麼樣,一塊去試試?”
心底沉寂了很久的一種感覺竟被他輕而易舉的抽了出來,忽然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幾個朋友經常聚在西門外的小飯館裡,對著簡陋的木桌、沾滿灰塵的玻璃窗,盡情的宣洩著各種各樣的情緒。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旋而又有些懷疑他真實的目的,警惕的問:“只有我們兩個?”
十三似乎早已預料到我的懷疑,一邊點頭一邊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過那潛藏在眼底的笑意卻又為何會有一絲惡作劇般的淘氣?
到了酒樓門口,已是黃昏時分。因為天氣暖和,街上叫買的叫賣的,來來往往倒也甚是熱鬧。我換了一身男子的裝束,跟在十三背後,舉頭看看那龍飛鳳舞的匾額,倒還認得出是“廊亦舫”①三個字。十三並不是第一次光顧,邊走邊給我介紹,原來這酒樓的老店竟是秦淮河上的一艘畫舫,客人站在二樓的雅閣,跟隨著船身緩緩的遊弋,便能看見萬盞華燈,千點霓虹、照天映水。而這食肆,亦廊亦舫,佳餚美味沁人心脾……久而久之,這廊亦舫的名號也就傳開了。如今在京城開了分號,雖然無水可依,但那猶如畫舫一般的建築樣式,氣派的黑色鏤空雕花走廊,不設大廳的全部雅閣式設計,還是顯而易見的昭示出它的與眾不同。畢竟,天子腳下,繁華盛地,自然不缺有銀子的人。手裡既然攥著大把的銀子,怕的也只會是少了花出去的地方。
上了二樓,每一間雅閣的門楣上都刻著金陵的一處名勝,兩旁的對聯則是古人吟誦的詩句。領路的小二把我們帶到左手盡頭的第一間“秦淮河”,左右題的則的王阮亭《秦淮雜詩》中的一句
“傅壽清歌沙嫩簫,紅牙紫玉夜相邀。②此處既有美酒佳人,看來今夜真是要不醉無歸了。”身前的十三突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懷好意的嘻笑著。
我白了他一眼,冷著臉吩咐小二:“是呀,我們這位大爺有的是錢,心情又好得很,儘管把你們這最貴的酒菜全都端上來,千萬別替他省錢。”
小二忍住笑意,然後又看看我,有些猶豫地說:“那兩位爺是否還要些…”
“什麼!紅牙紫玉的統統不要!”
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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