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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凌霜上前一步,緩緩地笑著擠兌:“若是逍遙王殿下怕血,就算了吧,還是罪臣自己來的好。”
“誰、誰說我怕血……”
七日之後,蘭陵王頒下了一道聖旨,大意是說護國大將軍藍凌江犯了數款大罪,連免死金牌都不夠饒他的,要欽天監擇日,在菜市口當眾凌遲處死。尚被軟禁在定國寺的太后聽了這一訊息,不由得喜極而泣,急忙命人將訊息傳給了幽居冷宮的方瑩瑩和被囚在天牢裡的方仲宇。看了訊息,方瑩瑩潸然淚下,因為這訊息對她半點用處都沒有,若無其他際遇,她仍舊要在冷宮了此殘生。方仲宇則是眉頭緊鎖,因為他實在是太清楚藍凌霜的本事,也壓根就不相信藍凌霜就會這麼認命,聯想到日前聽說的藍凌霜要被送往軒轅,他多多少少猜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本想通知太后來個渾水摸魚,奈何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遞不出半點訊息!
清渠和皇甫天也各自接到了這一訊息,暗暗地準備了起來,一時間,表面平靜的月嵐城裡,無數暗湧悄悄捲了起來。
二十日後,菜市口的行刑臺處裡裡外外擠滿了人,行刑臺上一個個官員正襟危坐,連蘭陵王都到了,不用說,這天就是藍凌霜行刑的日子了。
當驕陽緩緩爬到人們頭頂的時候,“鐺~!鐺~!鐺~!”三聲報時鑼敲響,遠遠傳來一聲通報:“時辰已到~,帶人犯~!”
“咣~”一聲開道鑼擊打著眾人的耳膜,人群如潮水一般急忙向兩邊分開,生怕因為擋了官差的路而被責難。
“吱呀,吱呀~”囚車的木籠在前進中緩緩發出了幾個好像有些不堪重負的音節,菜市口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的到來。
囚車漸漸地近了,一身血衣,披頭散髮,被鮮血糊了面容的藍凌霜了人們的視野,未曾料想到這一幕的人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清楚地看到,藍凌霜的琵琶骨被穿骨而過的鐵鏈磨得血肉模糊,她的雙手被兩枚的鐵釘牢牢地釘在囚車的架子上,鮮血還不斷地一路滴下,百姓紛紛轉過了頭,不忍心再看下去,有些的人,已經小聲啜泣了起來。
囚車搖搖晃晃地到了行刑臺,周遭的官兵卻沒把藍凌霜放下來,直接把她連著囚車一起抬到了行刑臺上。看到她這一副慘相,君逍遙心裡暗暗嘀咕:這女人,實在是……她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蘭陵王端坐在上面,冷冷地看向藍凌霜,淡淡地問道:“藍凌江,到了現在,你還不服麼?”
只見藍凌霜緩緩地抬起頭,嘴角勉強咧出了一個難看的笑,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陛下,臣冤枉!”
“大膽!”君逍遙知道該自己了,急忙用力一拍桌子,誰知這菜市口的東西為了耐用,都是生鐵澆鑄的,一擊之下,震得他自己虎口發熱,暗中齜牙咧嘴地疼了半天。不過這會兒沒功夫顧手了,只聽他喝道:“你所犯的樁樁件件,可都是人證物證俱全,皇上親自定的,難不成你敢說皇上錯了?!”
藍凌霜的鳳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人證物證,也不過是旁證,敢問王爺,可曾找到了直證?臣對蘭陵,一向忠心耿耿,若臣冤屈而死,必有老天顯靈,給蘭陵降罰!”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陣騷動,登時有幾個人高呼道:“藍大將軍冤枉啊!藍大將軍冤枉啊!”
再看蘭陵王,此時已經被氣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他拿起案上的驚堂木,重重向下一拍:“大膽!再有擾亂法場者,定斬不饒!”
話音未落,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不知怎麼擠出了官兵的圍擋,一步一歪地向刑臺走去,她走到刑臺前,衝蘭陵王跪下,聲嘶力竭地說道:“皇上啊~,老婆子我這一輩子,可都靠了藍大將軍,才能在這月嵐城安安穩穩地活著啊~,老婆子老嘍,上不得灶臺,殺不得雞鴨,更是連藍大將軍也救不得了,請皇上允老婆子給藍大將軍斟一碗送行的酒~,全了老婆子的心願吧!”
這老太太一出來,君非凡和君逍遙的心裡頭登時一緊:她怎麼來了?!她不是應當在宮裡嗎?原來這個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二人的乳孃!見戲外的戲碼出現,蘭陵王心裡頓時亂了:奶孃來幹什麼?她怎麼知道的?她怎麼出宮的?她是幫著藍家的,還是想害凌霜?!
正在他猶疑的時候,只聽藍凌霜說道:“凌江謝過老太太的恩情,想來這碗酒,定能讓凌江在路上走得安穩!”
聽了這句話,蘭陵王的登時明瞭,奶孃竟然是藍凌霜安排的!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現下可不是細究的時候,蘭陵王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