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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凌霜聞言,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藍凌雪:“呵,咱們兩個是沒時間看,雪兒……卻是永遠都看不到了……”
清渠急忙勸道:“主子,雪主子在家鄉好歹也是看過大潮的,應當不會引以為憾……”
藍凌霜笑著擺擺手:“清渠,你也不用勸我,涪陵鎮在曼陀江上游,那裡水勢平緩,就算是大潮來了,都沒有蘇杭縣這裡平時的水流那麼急……你知道嗎,雪兒曾經和我說過,她好想像逍遙王一樣,生為男子,從商輔政,遊走四方,好好見識一下這天地情懷,方不枉此生為人……”清渠聞言,默默無語,只聽藍凌霜接著說道:“可是她從小就因為女子的身份困在家裡,勉強學那些閨閣之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一次出遠門,還是從一個小牢籠,邁進了一個大牢籠……”
清渠不由得問道:“主子,請恕屬下無禮,如果雪主子這麼想做男子,為何不和主子您一樣,女扮男裝呢?”
藍凌霜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最初的時候是二孃,她見了我的情形怕雪兒吃苦受累,然後是爹發現雪兒的經脈並不適合練武,最後則是雪兒自己,她從十歲那年起,拼命地開始學閨閣的禮儀教養和琴棋書畫,任誰勸都不行。在此之前,呵呵,她可完全是個野丫頭呢。”
清渠聞言心頭一凜:雪主子十歲的時候,正好是主子十二歲,難道那年發生了什麼事?!
藍凌霜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唇角微微向上一揚:“你那時候已經被送到軒轅去了,不知道也正常,那年,我喝了一杯藥酒,自毀了嗓音,就是那杯酒,讓雪兒從此以後再也沒了天真。呵呵,說起來好笑,我為了讓雪兒日後不入宮,自毀嗓音入朝為官,雪兒卻為了讓我在朝上多一份勢力,自願進了皇宮那牢籠,我們都想讓對方輕鬆些,可誰知道……到頭來……誰都沒好過……”
說著,藍凌霜似乎是有些黯然,她長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抽出了那杆碧玉簫,嘀嘀嗚嗚地吹了起來,簫音中早沒了一年前在客棧裡的那份豪邁,更不用說在狄夷戰場上的壯烈,只淡淡地透著一股悲涼和蕭索,間或摻雜了那麼一星半點掩不住的思念,隨著江水的嗚咽,遠遠散了開去。
一曲既罷,清渠連忙上前拉住看起來尚未盡興的藍凌霜:“主子,莫要再吹如此悲傷的曲子,當心傷了身子,若主子覺著煩悶,屬下願與主子切磋劍法,散散胸中悶氣。”
藍凌霜笑著看了他一眼:“不費神了,咱們回吧,若是這一夜不睡,你明日可要叫苦了。”
第二日,一個青衣男子一大清早就挨個醫館敲門,進去就許了一堆金銀,請醫師上門看診,原本有些不願去的醫師,聽了他的話後各個都起了興味,巴巴地趕到了一個茶樓——文士閣!
正午時分,文士閣的大堂已經坐滿了前來看診的大夫,搞得文士閣現任閣主連說晦氣:哪有從一大早開門就只來大夫的?像是閣裡要出什麼白事一樣。而這一訊息,則飛快地傳到了皇甫天的耳朵裡。
“有人在軒轅境內見到清渠?”皇甫天頗感興趣地問道。
“回陛下,是!”跪在下面的清風說道:“據探子回報,清渠是從蘇杭縣登岸的,和他同來的是一個美貌女子,據探子稱,清渠尊這女子為主,兩人一路過來似乎是來看病的。另外,據擺渡他們過來的船老大稱,他們同行的應當還有一個丫鬟,但是不知為何,自打在軒轅上岸,就沒人見過那個丫鬟。”
皇甫天皺了皺眉頭:“那個被清渠奉為主人的女子長什麼樣?得的是什麼病?”
清風回道:“那女子長相堪比天仙,凡見過的醫師都說她的容貌美到無法形容,可惜重痾纏身,容顏憔悴,否則定然是連九天仙子也要慚愧。至於什麼病……目前沒人知道,只說是孃胎裡帶的,最近越發沉重,這才四處求醫。”
“他們現在走到哪了?”
“回陛下,如果按照他們現在的腳程,大約還有兩三日,就能到耀天!”
皇甫天聞言點點頭:“知道了,下去監視著,等他們到了耀天再告訴朕。”清風領命剛走到門口,就聽皇甫天問道:“知不知道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清風怔了一下,回身道:“回主子,目前尚未確定,只是有一次清渠說走了嘴,管那女子叫霜主子。”
皇甫天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霜主子?病弱嬌貴,能讓清渠服侍,還長得貌比天仙?難不成是傳聞中那蘭陵國第一美人藍凌霜不成?
這時,清渠和藍凌霜駕著那四輪馬車,往下一個鎮子趕:“主子,您說皇甫天現下接到信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