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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大家苟富貴不相忘,但那學者的架勢卻一直端著的,端得連旁人看得都累了,今天卻如文革一般亮私不怕醜,將此等於己於人都很難堪的爛汙事也端了出來。
達摩問,你給我說這些,為什麼?
毛子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說。
達摩笑笑說,我是流氓我怕誰?
毛子說,你呀,得理不饒人,這點不好。
達摩便有些愧意了。說,能聽見你這一句話,你就有理了。看來你學問還有希望。
毛子說,你狗日的又來了,不會說幾句好聽的麼?我今天原本是要和你幹一仗的,起碼為我自己強詞奪理辯護一下……我跟你說,昨天看了你的文章,用好聽的話說,醍醐灌頂。真話,行了吧?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邁出這一步,需要人——毛主席他老人家怎麼說的——猛擊一掌?
達摩說,是反右時說的那段話?對那些死人辦報的,要猛擊一掌,使他們清醒過來?
毛子說,是。就是這個意思。我後來也想,我自己就是光著身子混上來的,有什麼捨不得丟棄?
達摩說,你也別自己嚇唬自己,除了丟臉,如今還能丟棄個什麼?能把你工資扣了?能把你房子收了?人家衛老師走得那樣遠了,不是照吃照喝?
毛子說,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
說完,兩人都笑起來。
又說了許多,就說好去衛老師那兒好好聊聊,開誠佈公。老人八十大壽還開了思想檢討會。
說罷,毛子竟嘆道,痛快痛快,看來,這輩子,和你這個冤家還有得一打。
這天中午,小金不回來,於是兩人到附近一家小酒店吃飯。要了一瓶五糧液,兩隻裝啤酒的大杯子,一人一半,一次分光,大口小口,最後都喝盡了。
39
茹嫣是北方人,梁晉生雖然祖籍江南,但生在北方,長在北方。茹嫣想,就按北方規矩,大年三十包餃子吧。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好了。
她打電話對梁晉生說了。梁晉生說,好啊,好多年沒有包過餃子了,不知手藝生疏了沒有。麵粉菜餡我帶來,你就別管了。
茹嫣說,你還會買菜啊?
梁晉生說,如何買你就別操心了,你就準備一鍋開水。
茹嫣想象不出梁晉生的官場生活,就是自己的父親,她也從來沒有弄清楚過他出了家門之後是個什麼樣子。她一直固執地認為,所有生活方式中,官場的生活是最枯燥最無聊的。不管是小說中的宮廷情節,還是電影中的開會場面,她都會堅決地跳過去或者視而不見。她記得母親曾對她爸說的一句話,單位的那一套,你就別帶回來啦,就像你進門脫衣服一樣,把那些都脫掉,掛在門口,明天上班再穿走。可是,她爸“單位的那一套”怎麼也脫不掉,脫掉了就無所適從。於是,許多年中,她爸在家都是一個沒有情節沒有臺詞的空洞角色。
她想,如果有一天,她和梁晉生一起生活,她會把媽媽的這句話也對他說一遍。
茹嫣去花市買了幾盆缽花。兩盆小山菊,花兒很小,鵝黃色,開得蓬蓬勃勃,有一種山野氣息,一盆扶桑,紅紅火火的,還有一盆常青藤。這樣往客廳一放,頓時就生出許多春意和雅緻來。茹嫣喜歡那種帶土有根的花,滋養著,鮮活著,是一個完整健康的生命。那些被剪插的花枝,老覺得它們會疼。茹嫣還買了幾支紅燭,除夕夜,不能沒有紅燭躍動的光影。其實,這些小情趣,都是從她媽那兒學來的。記憶中,只要政治環境不那麼嚴酷的時候,家裡的年節中,就會出現這一類東西。
這一切都備好了,茹嫣就等待那個夜晚的來臨,很多年了,茹嫣沒有像這樣期盼一個日子的到來。
大年三十前兩天,孤鴻突然在罈子上現身,她大聲喊道:我回來啦!趕著回來給大家拜個早年!
帖子裡說,女兒那兒只過聖誕,不過春節。哪兒熱鬧去哪兒。
於是,跟來一片問寒問暖。
茹嫣忙說,你回來了,可得讓我歇歇了。
雖說這版主不是一個什麼正經工作,但是就像孤鴻說的,要像阿慶嫂一樣,應酬八方來客,多少有些心累。
茹嫣跟帖的時候,孤鴻正線上,馬上就回帖了:可不能走,你看這一段時間,你把咱們罈子搞得多溫馨多火紅。
有人也跟貼說,兩個老姐咱都要,一個不能少。集體領導嘛。
有人說,輪流值班,勞逸結合。
茹嫣正為難著,聽見QQ叫,開啟一看,是一個陌生人的。留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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