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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中的香菸撒了一地。天啊!哪裡是王大爺,活脫脫一群殺氣騰騰的奪命小鬼!
關卡前,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西北漢子,他身穿一套黃呢子軍裝,挎著一把盒子炮,腳蹬一雙尖頭皮靴,身後還揹著一把飄著紅綢頭的大刀。身後十幾個軍士,個個虎背熊腰,面帶殺氣,頭戴著英國託尼制式鋼盔,有幾個手中還拎著麻繩和鐐銬,每一個人的左臂上佩戴著一條紅袖章,上面寫著“憲兵”兩個大字。
包安福頭一暈,手一軟,還沒等他喊叫出來,一團又髒又臭的爛布堵住了他的嘴,人被捆了個結實。這時,包安福聽得身後傳來陣陣呵斥之聲,“全部不準動,誰動打死誰!”他慌亂環視四周,這才發現以前守城的官軍早被繳了械,同自己一樣被綁縛起來,一個個面如白紙地蹲在城牆根兒下。
白麵判官
松洲縣警察局建在前清時侯的縣衙府內,夜晚的會客廳,森嚴肅殺。從客廳的大門前一直到內堂的走廊之間,二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憲兵站立兩旁,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員一律手持警棍,負責外圍警衛。幾十名松洲城有頭有臉的商賈紳士們,坐在會客廳的西側,東側是駐防松洲部隊的各級官員,有團長、營長、參謀等,一個個身穿筆挺的軍裝,臉色發木地等候指令。
朱呈祥是“福記”茶樓的老闆,他端起茶杯,尋思著自己做事到底有沒有出什麼紕漏,不過大哥王大寶,畢竟是縣城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黑白兩道都會給這位國軍把守城門的連長一點面子,應該不會出啥差次。也許就是這位新來的特派員耍耍威風,他不就想在松洲城中撈上一把嗎?想著前幾日,王大寶給自己說的發財好事,朱呈祥覺得前景一片光明,心裡一個勁地想笑。
來了約一個時辰了,特派員一直沒有露面,只聽著內堂中傳來陣陣唱戲的聲音。這是段崑曲《竇娥冤》中《斬娥》的選段: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聽西安那邊的人說,這位特派員姓陳名旭,字東昇,是上海法政大學的高才生,文也文得,武也武得,深得胡宗南胡長官的器重。據說上次‘圍剿’紅軍時,胡長官手下幾個得力的部屬作戰不力,還滋擾民生,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當時這位陳參謀帶著軍法處的憲兵過去,二話沒說一股腦全他孃的砍了頭,人稱‘白麵判官’。說他心狠手毒,別看斯斯文文的一張秀才臉,那可是有一顆毒辣的判官心。他處置人犯只看法典,從不徇私情,就是親孃舅子犯了罪,照殺不誤!”
“我有個親戚在成都府任職,聽他說,這位特派員喜好唱崑曲,和委員長還是老鄉。”
“你說他這次來會動真格的嗎?”
“說不準,哎!天下烏鴉一般黑,你沒有聽過這段詞兒嗎?叫‘當官的不貪錢,那是嫌錢少;不買官位,那是嫌帽子太小;不找小老婆,哪是嫌姑娘太老!’嘻嘻,是不是這個理兒,馬老闆!”
坐在一旁的馬德文聽了眾人的閒言碎語,端起茶碗,吮吸了口清茶,緩緩地說:“自古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凡事都有個度量,我想天下官吏再黑,也有幾個尚存良知之人,那朝那代不是這個理兒?這小人當道奸臣弄權,成不了氣候!還是那句老話‘公道自在人間’,作惡多端,真主是會懲罰你的!”說完,馬德文瞥了一眼朱呈祥,接過馬海發遞來的水煙壺,咕嚕咕嚕地吸食起來。
門前的憲兵突然提足了精神,挺胸立正,大聲喊道:“陳特派員。。。。。。到。。。。。。”瞬間,整個會客廳頓時變得安靜了。只見一個三十歲的年輕男子,從內堂走了進來,徑直邁上了主位。他身穿白色的長衫,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臉的書生雅氣之中,透出武將的威猛。
“讓諸位久等了!”特派員拱手作揖,示意眾人坐下,笑著說,“兄弟陳旭奉胡長官之命來到寶地,為的是追查一宗槍械失竊大案。案件重大,又值抗戰時期,後方穩定為重中之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各位海涵!”說到這裡,陳旭端起茶杯,飲了口熱茶,衝著身邊的軍官說,“勞煩福記茶樓的朱呈祥朱老闆留一下,其他的各自請回!日後兄弟定當登門拜訪各位。散會!送客!”
馬德文離開之時,與陳旭的目光相撞,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湧出。這目光,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 想看書來
錢財乃身外之物
午夜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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