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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東垣(9)
就在李東垣剛剛到濟源的那年春天,一場瘟疫席捲了北方大地。
那年的春天,熱得稍微早了點,氣候乾燥,到陰曆四月的時候,出現了很多症狀類似的病人。
這些人最初的感覺跟普通的感冒有點相似,感覺身上發冷,渾身沒有力氣。
但是,很快情形就和普通的感冒不同了。
原來,這些人的頭面開始出現腫大的表現,腫脹到幾乎眼睛都難以睜開,腦袋也顯得比平時的大些。
咽喉裡也在發炎,感覺很疼痛,說話的聲音都啞了,喘氣也有阻塞感。
然後症狀很快惡化,很多人沒有多久就死去了。
一開始,人們還沒有注意到這種病的可怕性,別人有病了,還前去探望。
結果是,回來後自己也馬上出現了類似的症狀,找醫生來看也沒有用,過幾天,也死了。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天啊,這是瘟疫來了!
於是各家開始房門緊閉,不敢再輕易與人接觸。
但為時已晚,瘟疫已經開始肆虐,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人們很快為這種瘟疫起了個形象的名字:大頭天行——大頭瘟。
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景吧,白天,燥熱的風捲起灰塵從街上刮過,街上人煙稀少,偶爾有出殯的人家,稀疏的送殯隊伍扶老攜幼,在驕陽下拋灑著紙錢。
夜晚,天氣變得依舊寒冷,烏鴉在樹上冷叫幾聲,街上空無一人,可以聽到房屋裡傳出的陣陣哭聲。
醫生們呢?
醫生們此刻手腳忙亂,病家不斷地來請,但是醫生卻無方可出,手裡拿著方書,來回地翻,心裡不斷地嘀咕:這是哪門子病啊?這些症狀怎麼書裡面沒有記載啊。
沒辦法,書裡沒有記載啊,怎麼辦,那就胡亂試著治治吧!
於是採用了各種辦法,什麼下法啊,解表啊,總之是不見效。
最後患者還是死去。
患者家屬還是很理解醫生的:算了,這是瘟疫太厲害了,跟先生您沒關,您甭過意不去了,來,這是給您的診費。
李東垣呢?李東垣此時在做什麼呢?
東垣,你都看到了嗎?你看到這些人的慘狀了嗎?
李東垣:“我看到了。”
你難道能夠無動於衷嗎?你難道沒有看到隔壁的孩子已經失去了他們的母親了嗎?
李東垣:“我怎麼會看不到!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痛苦?!我難道能夠忘記我的母親離開我時的情景嗎?!我的心裡與那些孩子是一樣痛苦的!”
那你為什麼還不出手!你還等什麼?
李東垣:“我能保證我出手就可以救活他們嗎?如果我失手,豈不是變成了和害死我母親的人一樣的庸醫?那樣我更會痛苦一輩子的!”
可是,你難道沒有看到人們在不斷地死去嗎?
李東垣:“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的心裡真的很矛盾,難道我真的有把握治療嗎?我真的有把握嗎?”
普濟消毒飲子
李東垣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他把自己關在房門裡,苦思苦想兩天不曾出屋。
在最痛苦的時候,是第二天夜裡,他無法入睡,他的思緒亂到了極點,幾近崩潰。
在痛苦中,他想起了他的老師張元素,他的心中出現了一幅場景,那是在幽藍的星空下,他和老師坐在曠野裡的廣闊畫面,那是他們在體悟自然之道的時光啊。
老師說:要以自然之理參悟人身之理。
原來是這樣啊。
李東垣的心中慢慢地明亮了起來。
第三天,早晨的時候,他開啟了房門,走了出來。
大家不要問我了,我已經想好了。
你真的肯出手治病了?
是的,我已經想通了,在別人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我輩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幫助他們。
1;李東垣(10)
那麼,你現在有把握嗎?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會全力救治!
患者家裡。
患者躺在床上,頭面腫大,呼吸困難。
患者的家屬在敘述著病情:前面的醫生給瀉下了幾次,開始還好點,但馬上又重了,現在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了呀。
李東垣診脈,不語。
然後來到外屋,洗了洗手,認真地對患者家屬說:“人的身體和自然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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