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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孩子生下來你再做親子鑑定,我就怕你到時候受不了那種刺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說,可是彷彿唯有這樣,方才能平息胸口那團熾痛,如同陷阱裡絕望的小獸,只得拼命撕扯自己的皮毛,她的每一個字都彷彿一隻小箭,嗖嗖地往他身上射去,帶著無比的痛恨與憎恨,他只覺得渾身發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向她揮拳,在這一刻他筋疲力盡,連聲音都帶著一種嘶啞:“葉慎守,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她終於爆發:“那你呢,你不殘忍嗎,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去過我想要的生活?你為什麼要強迫我陪你,成天逢場作戲,一輩子困在這種牢籠裡,你明明答應和我離婚,你為什麼又反悔,只因為我懷孕了,你想要這孩子,你們紀家想要這孩子,殘忍?你的所作所為才叫殘忍,我恨你,紀南方,我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一個人,厭惡過一個人!可是你的一切都讓我覺得痛恨,覺得厭惡,你只會出爾反爾,自私自利,我愛長寧你知道嗎?我愛他!你知道嗎,算了吧,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因為你根本不懂愛情,你除了花天酒地你懂什麼?你除了玩女人你知道什麼?你根本就不會理解,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嗎?你知道什麼叫愛情嗎?”
他沉默了很久,才自嘲般笑了笑:“是啊,我不知道。”
他轉身朝外走,走得太猛太急,撞在茶几的角上,正好撞在那條傷腿,他重重地摔下去,大約摔的狠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爬起來。可是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只是搖搖晃晃,扶著牆走掉了。
守守伏在被子裡,失聲痛苦,哭了又哭,枕頭哭溼了,冰冷的段子面貼在臉上,她仍一動不動伏在那裡抽泣著,紀南方雖然走了,事情卻沒有變,她是沒有辦法了,因為這個莫名到來的孩子,這個意外萌芽的胚胎,她是再也沒有辦法了,她這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裡。怎麼逃也逃不走。怎麼掙也掙不開。
她只在紀家住了三天,因為紀南方從那天走後,一連三天不見人影,紀媽媽自然十分生氣,連盛開也略有微詞,所以守守打電話要回家,她也就鬆了口氣,將守守接回家,這下子連紀老爺子也被驚動了,發了一頓脾氣,終於讓人把紀南方。
她臥室窗外這個有一樹海棠,開的春深似海,滿樹繁華綠葉,因為天氣見暖,守守坐在窗前,看著那樹發呆,過了好一會兒轉過臉來,才發現紀南方早已經來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也在看花樹,她一轉過臉來,他也就轉開了目光。
宋阿姨本來陪著紀南方上來的,見到這情景,靜悄悄就走開去了,隨手替他們帶上門。
守守說:“坐吧。”
他的腿現在還不能久站,於是很安靜地坐下來,兩個人還一會都沒有說話。
這幾天來,守守費了好多週轉,打了許多電話,最後託江西才打聽到易長寧出了什麼事情。原來易長寧在國內主要的合資客戶公司的總經理去香港出差,突然在香港離奇失蹤,而他的妻兒早已經移民國外。有人匿名舉報他是畏罪潛逃,引得警方生疑,追查下來,發現此人不但有利用職權進行境外洗錢的嫌疑,而且涉嫌在多宗商業招投標中收受賄賂。
易長寧的公司一直是這家公司的重點合作伙伴,當然也屬協助調查之列,警方經過調查,發現一年前這位總經理的兒子申請去國外深造,易長寧赫然是擔保人,而且招投標中,獲利最大的也是易長寧的公司。罪魁禍首已經失蹤,巨大的商業按鍵浮出睡眠,易長寧難以證實自己的清白,已經被限制出境。公司也在被審計,接受全面調查。
這一切都像是個精心布好的局,每一個環節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守守想了又想,並沒有給易長寧打電話,只是問了幾個相熟的律師,但基本上有覺得棘手:“這種經濟案件,一旦追查起來就麻煩了,因為沒一家公司敢說自己是乾淨的,公關費,回扣,顧問費。。。哪家公司沒有打過這樣的擦邊球?要是認真,十有八九能查出事來。”
守守一籌莫展,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天,雖然艱難,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她對紀南方說:“紀南方,我不離婚,但是請你放過易長寧。”
他的反應很出乎她的意料,既沒有嗤之以鼻,也並沒有勃然大怒,只是非常平靜地注視她。過了良久,他甚至笑了一笑:“守守來之前我就想過,你會不會說這句話,結果,我果然沒有猜錯。”
她默然不語,他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我們離婚吧。”
守守看了他一眼,又轉過臉去,:“算了,當我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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