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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這樣溫暖,曾經這樣溫暖。
她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只是用盡了全部力氣哭泣,就像是不久之前那一次,可那次她只能獨自哭泣,她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襟,就像溺水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盛開攬著她,心疼得直掉眼淚,她緊緊抓著母親的衣服,拼盡了力氣哭著:“媽媽。媽媽,媽媽。。”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聲聲喚著母親,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只要受了什麼委屈,撲到母親懷裡痛哭一場,就覺得一切會好起來。
她哭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反反覆覆只會說,:“媽媽,我求你了,媽媽。”
盛開微微閉了閉眼,成串的眼淚滑落臉頰,:“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媽媽,我求你了。”她絕望地在母親懷中掙扎,彷彿窒息的人,呼不到最後一口氣。只有母親有辦法,只有母親可以保護她,遷就她,給她所有的一切,“媽媽,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盛開被她一聲迭一聲,喚的心都碎了,拭著守守臉上的眼淚,哄著她:“別哭啊,乖孩子,你還在坐月子呢,別哭,到時候落下病就不好了,媽媽都答應你,媽媽來想辦法,好不好?媽媽來幫你,好不好?”
守守只覺得難受,因為明明知道自己要的,連媽媽都沒有辦法,連媽媽都幫不到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要的永遠也要不到了。她是沒有辦法,所以這樣哭鬧,不依不饒,不罷不休。
她焦灼而絕望地拽著母親的衣襟,哭了又哭,只想,哭累了就好了,哭累了就會睡著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房間只開了一盞燈,幽藍的一縷光線,只能照見朦朧的影子。紀南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誰知護士一回頭就看到他了,走出來低聲對他說:“才剛睡著了。”
他知道,所以才上來看看。
有好多次,尤其是剛結婚的時候,她睡著了,他會悄悄地注視她,她睡著的樣子很好看,像嬰兒一般,面容恬美,五官沉靜,會讓人忍不住偷吻。
但她醒著的時候,永遠對他微微皺著眉,對他不耐煩,衝他發脾氣,總是將他拒在千里之外。
他知道緣由,所以越發覺得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跟她在一起,都像是偷來的,無法親近,沒有將來,沒有希望,可他捨不得不要。
結婚一週年的時候,他訂了鮮花,訂了餐廳,甚至還訂了機票和酒店的蜜月套房,打算跟她去土耳其,因為她提過一次想去君士坦丁堡。但打電話給她,她說了句:“明天出差。”
就敷衍了出去,她甚至不記得第二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只不過一年,他滿腔熱忱,漸漸被一點點磨滅,漸漸被一點點澆熄。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冰,不管他怎麼樣嘗試,不管他怎麼樣努力,就是沒有辦法融化她半分,從開始到絕望,原來只用一年。
他以為自己可以堅持更久,但不過就是一年,她就令他明白,這輩子他們都註定無法靠近。
他跟她吵架,總勝過她漠視他,但吵完架更糟,他只能把她越推越遠。
那天晚上他跟人吃飯,被灌得酩酊大醉,醒來在陌生的酒店,床上有陌生的女人,他自暴自棄的想,算了吧,就這樣吧。
算了吧,就這樣吧。
過了一個星期她才出差回來,他去機場接她,忐忑不安,幾乎不敢碰到她的手,因為覺得褻瀆。她是那樣乾淨,她是那樣愛乾淨的人,她見著他照例是淡淡的,後來兩個人去餐廳吃飯,不湊巧遇到一位舊時女友,那女友見著他們,不由多看了兩眼,她卻漫不經心,問他:“怎麼不過去打個招呼?”
她真的是不在意,因為不在意他,所以對這樣的事都不在意。
他幾乎要失控地發作。兩個人沉默地吃完飯,她不肯跟他回家,他明明知道,回家她也不肯讓他親近,但偏生了執念,硬是把她弄回家去。
兩個人在門廳裡又吵了一架,他最後只能摔門而去。然後開著車在西環路上,兜了一個圈,又兜了一個圈。無處可去,最後還是到她宿舍樓下,明知道她並不在那裡,她哪怕回來也不會讓他進門,她自己的地方,向來不允許他去。她在結婚後買了套公寓,他其實是知道地方,但她不肯讓他去。他跟傻瓜一樣,坐在車裡抽了半宿的煙。
知道只會將她越推越遠,卻沒有別的方法。因為他跟別的女人近一點,她反而會對他好一些,因為這樣她覺得安全,這樣她才放心。他是投在蛛網的那隻蛾,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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