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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城不介意,偶爾進來一回的老闆卻看不下去了,終於問道:“這菜不合這位女士的口味吧。”
“她不舒服,不用管她。”
“女士需要點別的什麼嗎?”老闆無視江離城,繼續關心地問。
“小米粥,熱的。如果不麻煩的話。”陳子柚客氣地說。
“一點也不麻煩。”老闆領命而去。
他走以後,江離城繼續吃飯,但忍不住抬頭看了她兩眼:“奇怪了,你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吧?他怎麼就對你格外照顧?”
“你以前帶過來的女人,從沒受到過這種特別待遇?”
江離城又多看了她兩眼:“沒有。”
陳子柚忍耐得很辛苦。她現在只想快些回家,洗一個熱水澡,邊開著冷氣一邊灌個熱水袋捂著肚子在床上看前幾天新買的喜劇片。
但是江離城不緊不慢地一口口吃著他的東西,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換作平時她還可以裝,但今天,她心情與身體都差,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哄他高興。
江離城又抬頭看她了,似乎有一點惋惜地說:“你真的不吃一點?這位老闆馬上就要移民了,你以後不會有機會再吃到。”
陳子柚說:“我沒吃過的東西多著呢。”
他對她的挑釁不以為意,很大度地說:“你看起來是真的不舒服,臉色難看得很。”
陳子柚不作聲。
“笑一笑吧小姑娘,你不認為今天是很值得紀念的日子嗎?”
陳子柚終於被激怒了,她咬著下唇本想剋制住,但終究還是忍無可忍:“江離城,你懷舊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拖上我?你不提往事行嗎?”
江離城嘴角噙著笑。他輕輕嘆一口氣:“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是麼?”
陳子柚幾乎咬著牙說:“換作是你,願意總是記住你年少時天真又愚蠢的往事嗎?”
“天真又愚蠢?”他果真認真地歪著頭想了想,“我不記得我有這樣的往事。但是如果真的有,我會很願意經常緬懷的。”他唇角的笑意幾乎就要溢位來。
陳子柚又咬住下唇,抑住繼續跟他強辯的衝動。
但江離城卻並因為她的沉默而緘口,很和氣地繼續說:“陳子柚,你那時雖然又傻又天真,卻比現在可愛多了。”
就在陳子柚想要發作之前,她的小米粥適時地被送了進來,騰騰地冒著熱氣。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碟切得方方正正的豌豆黃。
江離城狀似關心地問:“要加紅糖嗎?”
“冰糖,有嗎?”她是很想加紅糖的,只是不好意思多提要求。但是她偏不如江離城的意。
“馬上送來。”傳說中很大牌的老闆再次表現了殷勤周到。
陳子柚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那碗粥,身體和心情都好受了許多,開始反思自己不應該與江離城搞得太僵,不然自己也不好過。
她抬頭看看江離城的臉色,想觀察一下自己今天倒底得罪了他幾分,但他今天似乎格外大度,一點也沒有要跟她計較的意思,反而告訴她:“今天是我生日。”
陳子柚露出一個不置信的表情。
“你要看我的身份證嗎?”
陳子柚搖頭。
也不是不可能。他倆認識已經第十年了。其實除了第一年和今年,這一天的確從來沒在一起過。
當她決定相信這一天真是他生日時,她很誠懇地說了句:“生日快樂。”
“就這樣?”
你還想怎麼樣?陳子柚把這句很不淑女的話嚥到肚子裡,扭頭看見牆邊櫃子上有一盒火柴。她取過來,抽出一根插到那碟豌豆黃上,點著了,往他那邊推了推:“你若提前半小時說,我本可以給你買蛋糕。”
她根本沒有誠心地要讓他吹火柴的意思,只是象徵性地敷衍他一下,但江離城卻十分配合地隔了很遠就把火柴吹滅了。
陳子柚沒料到他這麼合作,她本以為他會先嘲笑一番。她呆了一會兒說:“燈還沒關掉。”
江離城答非所問:“你猜我剛才許了願沒有?”
陳子柚被他突然天真的模樣嚇到,表情比剛才更呆滯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當下這種場面。
好在一個及時的電話將她拯救出這種局面。
是江離城的電話,他看了一眼,起身到一邊去接,但沒有走出房間。
還是他一慣的簡化用語,基本只有語助詞和短語:“嗯”、“知道了”、“好”,但態度卻比以往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