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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把住命運的脈搏……
為了有個響噹噹的人才到西部去,T市欣然同意單獨為幾個到新疆支援三年的功臣開綠燈,答應了他們所提的附加條件。曹杏雲在老公出發之前,也就是開學前順利轉了正,成為了一名公辦教師。
大家開學後聞此訊息,都大吃一驚:哦,她竟然也轉正了,可真幸運。
曹杏雲的老公並不是派在很艱苦的地方,而是在新疆的一個市區裡,經常寄一些照片回來,大概那兒的人少,未經受過多少汙染,照片上的天總是湛藍湛藍的,有個什麼湖也是清澈見底,都是從高山上流下來的水,沒有一絲渣滓。他來信說自己在那兒受到了優待,這三年權當出去免費旅遊了一下,唯一的一點就是想家想兒子,不過按規定,逢到寒暑假,他可以回來,曹杏雲也可以帶著孩子到新疆探假,來回車旅費由T市全額報銷。還有這樣的美差事?大家對平日有些老大嬸形象的曹杏雲頓時刮目相看了。
曹杏雲看出旁邊鍾遠黎常流露出又羨慕而又落寞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真的想不到自己會那麼幸運。也許你也會遇到這樣出其不意的機會的,什麼時候什麼政策誰都無法預料。”
鍾遠黎勉強笑了笑,說:“人生太八卦,誰都不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會是怎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嘴上這麼說,心底還是又升起一股落寞,她還要等多少時候啊!他快不年輕了吧!
鍾遠黎表面寧靜清冷,內心卻在上下翻騰,所在的學校每學期都有人調到市區,又不斷有些稀奇古怪的人物到了她的學校以教師的身份來過渡,人員不斷流動讓她看到了各種光怪陸離的現象,更讓她心煩氣燥,如亂麻交織。
辦公室安靜了許多,有時應家豪會到此辦公室吹會兒小牛。這學期那個“大廚師”陳攻真的搞了個“停薪留職”,在T市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開了座酒樓,自己當起了老闆。幾天前,“大廚師”返校遊玩了,一來想炫耀炫耀自己的老闆身份,二來想繼續維繫好同事關係,以此為自己的酒樓增添些人氣。閒談中,他又告訴大家一個讓人驚愕的訊息,那個楊華離婚後火速嫁給一家醫院的副院長,自然是有點實力的,依著這個階梯,楊華如虎添翼,很快成為學校領導班子成員,真是世事變遷,難以預料。
又過了些時日,鍾遠黎在這個區進行扶貧的姜姨要被重新召回廠裡去了,臨行前她特意趕到學校看了一下鍾遠黎,她平日太忙,忙於做報告,忙於應酬,即使偶爾到鍾遠黎的學校進行視察也是匆匆地來又急急地走,在既要工作又要應酬中,她顯得有些疲憊。
現在姜姨似乎得到解脫,比較輕鬆,一切都交接好了,不需要再做什麼連篇累牘、枯燥乏味的報告,這些報告都是隻講政績,不講實際的表面賬;再也不需要繼續觥籌交錯、左右逢源了,她的肝臟吃不消。她似是在自我獨白地告訴鍾遠黎,自己是因為能喝能說被調到這兒做鄉幹部,但卻邁不出“女人”這一步,她是個女人,卻是個鋼鐵女人,她不會做一根纏纏繞繞的藤,沒有藤所應有的萬種風情,沒有藤所應有的彎彎曲曲,她的豪邁直爽也只能與男人齊步競爭,所以又要回到原位了。對於鍾遠黎到現在還是代課的問題,她表示自己也是愛莫能助,沒有辦法,這些都是市裡統一決策,她一個小小的幫扶副鄉長根本沒用,轉正也只能靠以後的機遇了。
姜姨走了,離開了她曾想好好幹一番事業的貧脊的土地,離開了這塊準備扶貧卻是經常大快朵頤的地方。
鍾遠黎嘆息著,什麼都在變啊,巋然不動的是自己還在代課。四年了,四年的歲月會改變很多,她覺得青春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溜走,蒼老在無情地吞噬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那個不能說的秘密已經漸漸遠去。有時,她忽然感覺自己活得很失敗,到現在還一事無成,那份惶恐與害怕愈來愈強烈地困擾著她。
第六章 靜心等候(4)
鍾遠黎有個妹妹叫鍾遠曦,初三畢業,是個充滿天真夢幻的年齡,一直髮誓要像姐姐那樣做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可看到姐姐不知不覺中竟然淪為讓人看不起的代課教師,每月還要父母補貼生活費,那彩色斑斕的夢也就土崩瓦解了,毅然報了其它型別的學校。
鍾遠曦看著姐姐雖平日不苟言笑,表情淡定,但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失落與無奈讓她深深感到姐姐內心的痛苦。她知道姐姐一向好強,一直是班中的佼佼者,而步入社會卻成為代課人員,這種漸生出的卑微感與她長期養成的心高氣傲產生了強烈的落差,令她終日焦躁不安。
父母也瞧在眼裡,可只能急在心中,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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