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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教師編制,都是聘乾性質,這在開學個把月後大家才得知,心裡後悔得要死,早知如此,怎麼著也要湊錢上個什麼進修班,可他們又怎能猜透充滿玄機的機關檔案呢?
才做代課教師的人員倒無所謂,他們年輕,還未嘗盡苦頭,心甘情願地做好本職工作。
那些殘留下來仍在堅持代課的老教師已經不多,因到處尋找棲身之處被拆得五離稀散,她們好容易團結起來再次到教育局理論。
教育局負責人這時又開始辯解:“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脫產學習,是全日制大專生,你們只是社會自考人員,哪能和他們相提並論呢?”
“可是上次好像也是你說再代一年課可以考慮!”人群中一個女人有些生氣。
見有人這麼說,他們又開始踢皮球了,將責任推到政府身上:“是的,我們是說過可以考慮,但並不代表能和進修校同步進行,畢竟你們是不同的型別。你們的問題還得徵得政府同意,要有政府發文。上級主管部門沒有出臺具體政策,我們就沒有權力給你們轉正。你們的待遇問題,也是由當地政府部門來解決的,與教育局無關。”
“難道你們教育局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將我們騙到農村代課是政府的事情嗎?”有兩位喊著。
“上級沒有具體政策我們也無能無力!”他們始終用這樣的理由來搪塞,並安慰道,“反正下次會有代課教師轉正的機會。”
下次?又是下次。他們輕描淡寫,卻不知代課人員的日子是怎樣的,但說了很多還是被他們那套話給擋了回來,只能寄希望於“下次”,這個約期是多麼模糊,可是多年的苦痛讓這些代課人員已失去了銳氣,只能默默祈盼著希望如此。
因為八十後優秀年輕人目歷前人由分配到自找門路的變革,在家鄉找不到好工作都紛紛下江南到大城市闖蕩。人才的嚴重流失讓政府與教育界痛心疾首,報紙上不斷呼籲挽留人才,尊重人才,防止人才外流,可空口白話的並未起到怎樣的效果。T市決定打著引進人才的旗號到全國各地去招賢納士,很多學校積極響應號召,紛紛到外省引進師資。
衛曾徵就和學校其他領導到江南去了幾次,可江南沒多少人願到北方做一名普通教師,他們只得降低要求再到其它偏遠的地區,一下引進十幾位教師。
衛曾徵回來大倒苦水,想想真他媽的窩囊,自己的老婆就在身邊卻不能因材而用,還得繞大彎到外地聘教師,這不是一個極大的諷刺嗎?他實在搞不懂陳絲瑜現在究竟屬於什麼身份,什麼性質,她和學校招賢過來的教師有什麼區別?不就是她不再年輕,不就是她不再屬於應屆畢業生嗎?但她師範畢業,又有教師資格證,為什麼有單位接收就不算正式呢?他的學校有很多人沒有教師資格證,有很多不是師範院校畢業,有很多是他和其他領導從外地引進的,但都是正式人員。
今年衛曾徵學校新進教師中來了位法院老院長的兒子,不是什麼師範專業也被分到學校來了,天天開著一輛顏色很刺的奧迪車,在學生面前吹噓:我的奧迪在哪兒,我人就在哪兒。學生們若在校園裡看不到他那輛奧迪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做自己的事了。所以衛曾徵對T市的教育界也感到鬱悶,有些想不通,也有些困惑。
第十六章 又臨清退(4)
陳絲瑜有時抱著小寶到鍾遠黎家的小店裡玩,又看到報紙上還在頻頻呼籲挽留人才的報道,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她很是生氣,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說:“什麼人才流失,你沒有一個能穩定人心的政策會流失嗎?放著這麼多代課教師不去培養,還搞什麼引進師資,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純粹是在做秀。”
鍾遠黎接過報紙,瞟了一下題目便扔下:“恨不得將這些狗屁報道撕成粉碎,代課教師不解決,一拖再拖,而今成為歷史遺留問題又擱置不管,卻在飛機上吹喇叭,唱著高調。”她經常看到這樣的報道,總是嗤之以鼻。
陳絲瑜將衛曾徵到外省引進很多教師的事告訴鍾遠黎,兩人都感覺她們是被裹挾在一個異化了的世界中了。
鍾遠黎的母親走來對鍾遠黎說:“你也別指望自己在這輩子出人頭地了,像絲瑜一樣早點結了婚,把孩子帶帶好,做到相夫教子就夠了,也省了我一件心事,各人有各人的命,就只能認命了。”
認命?鍾遠黎微微垂下眼簾不再出聲,她的心有如一潭死水,泛不出一點漣漪。在店裡的男子並不少,故意在她面前擺酷的、獻殷勤的……但她就是不願就這樣隨便嫁了,不想就這樣認命。
陳絲瑜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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