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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絲瑜滿懷感動,她是個不隨便哭泣的女子,衛曾徵對她如此強烈的傷害都未使她流淚,可面對這兩位正直的年輕人,淚便很沒出息地又一次奪眶而出。
陳絲瑜整理好床鋪與隨身帶的幾樣行李有些不知所以,她猶豫了一會兒,又抱著孩子來到電話亭撥了汪然的手機。
這次電話竟然接通了。
汪然一聽陳絲瑜都跑到省城大城市去了,焦急地喊道:“你怎不留痕跡地就出走呢?你爸媽到處找你呢,快回來,孩子也跟著你受罪。”
“回來有什麼用,我們付出了六年的青春、六年的淚水,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有什麼意思?我實在恨透了這個鬼地區。”
“是啊,我們都有相同的感受,只能說我們是生不逢地,可是出門千般好,不如賴在家,你還是先回來再說吧。”
陳絲瑜說她打了電話,學校只留六位代課人員,其他都真的被清退了,不知學校剩下的幾個名額都給了誰。
汪然有些愧疚地告訴陳絲瑜自己與野梅已被通知繼續留下來。
陳絲瑜頓時又加劇了失落感,鄒郝芸、野梅和汪然幾個未被清退,還在原校代課,剩下的幾個就真正屬於被清退的物件了。
汪然大概感覺到陳絲瑜的難過,勸道:“回來吧,教育局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還在學校代課,遲早會為我們解決的。有很多代課教師都在四處找尋學校,聽說許多學校開始實行代課教師面試,你可以回來試試,這個學校不行就轉戰其它學校,秦夢婷現在也在到處尋找學校……”
旅館裡,未諳世事的孩子早就熟睡了,陳絲瑜站在窗前眺望遠方。夜雖然已很深,但都市人喜歡夜生活,霓虹閃爍,流光溢彩,車流、人流仍在不停地穿梭交織,此時的家鄉應該早已沉睡,那兒的人民還是習慣於朝九晚五的日子,還是喜歡按部就班的生活。
陳絲瑜閉上眼,白天在人才市場與那家公司應聘的情景不斷閃現,令她情不自禁地捂著臉輕輕啜泣起來,自己的家鄉並不算閉塞,很多習慣甚至很多政策都連蹦帶跳地在追趕大都市的潮流,可遭受了十幾年傳統教育,再經歷幾年閉門造車的農村生活,她已與時代斷層,雖想在這大都市奮鬥一下,只是一無所長的她怎能與學歷越來越高、能力越來越強的一族們比拼呢?
她又想到汪然的話,還有很多代課教師仍痴心不死,到處找學校,以熬到最後轉正的日子。她想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陳絲瑜不想再麻煩兩位小夥子,便帶著孩子來向兩位年輕的好心人告別了。
兩位小夥子說,若有什麼情況還是上訪或打檢舉電話比較好,世道自然公正。
陳絲瑜點點頭,感謝他們的熱情,但她暫時還不想以上訪舉報的形式對待這次清退,如果自己還有機會代課,就表示著還有機會轉正,就更不能*燒身,否則所有的希望將徹底成空。
車子又載著這對母子晃悠悠地轉回去,這兒本就不屬於她啊,只是忽地闖入的一個夢。回去再說,那兒畢竟有她的家,那兒畢竟是她夢的生長地。
第十四章 再次尋夢(1)
家,還是冷冷的,衛曾徵對陳絲瑜失蹤了幾天並不感到擔憂,他吃透了陳絲瑜是個放不開的女人,是個傳統而又倔強的女人,兒子也會被照顧得很好,他完全沒有必要操這門心思。
陳絲瑜是很晚才回到家,都快十點了。開門時,衛曾徵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翻著報紙,他已經摸透了陳絲瑜性格脾氣,並算計好了她身邊就那麼些零錢,不會走得太遠,過不了太長時間自會回來,果不其然,陳絲瑜竟在他料想的最短時間裡回來了,而且與孩子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因此;他為自己的一點點聰明而暗暗得意。
陳絲瑜未瞧他一眼,將已睡熟的孩子輕輕放在沙發另一頭,吃力地甩著痠痛的胳膊,她抱著孩子已經大半天了,胳膊早就受不了了。
衛曾徵用餘光偷窺著陳絲瑜的舉動,然後放下報紙,若無其事地將孩子抱起來親了親。陳絲瑜怕他將孩子攪醒,想抱回來,他卻像搶玩具似地捂住,嘴裡咕嚕著:“還以為不回來了呢,樂得我一個人清靜。有骨氣的就不要回這個家啊!”
他似乎是在對熟睡的孩子自言自語,其實就是說給陳絲瑜聽的。陳絲瑜未去理會,頭也不抬地整理手中的物品,只是淡淡地說:“這是我的家,我想啥時回來就啥時回來。”
看著依然對他不溫不火的陳絲瑜,衛曾徵故意激道:“誰說這是你的家?這可是我單位的房子,有本事你也找個單位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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