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銳氣。他冷嘲熱諷地對陳絲瑜:“你連失業都不是,因為你們根本連業都未曾有過,下崗女工多少還有些生活補貼,還會買斷工齡,而你們呢?任教時就沒有什麼保險、沒有什麼福利,現在要清退就清退,什麼補償也沒有,什麼工齡也不顧及,如喪家之犬般叫滾就滾……”他喋喋不休了很久才匆忙出門,陳絲瑜已無力與他爭吵,這次的打擊似乎敲碎了她所有賴以支撐的動力,讓她疲憊癱軟。
過了些時日學校還沒有訊息,衛曾徵有些按捺不住了,言辭變得更加刻薄瘋狂,各種謾罵聲如一枚枚利箭射向陳絲瑜,萬箭穿心的痛讓表面鎮定的陳絲瑜絕望地感到天真的要塌了。
被臨時清退的代課人員們的家屬都很生氣,都讓他們聯合起來到教育局去評理,說當時既然為他們開了介紹信,就要為他們負責,如此清退代課教師是“過河拆橋”的做法……
汪然沒有去,她說自己比較忙。
一批被暫時清退的代課人員終於帶著極度的憤怒找到教育局,但教育局踢皮球的技藝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們把責任都推卸到了政府行為和國家政策上,說教育局現在已沒有實權了,成了無辜的執行者,他們也只是聽命於上面的安排,清退代課教師也是為T市的教育負責……教育局的負責人又假心假意地勸道,這個社會就是優勝劣汰,只要他們確實優秀,仍然堅持在崗位上,遲早會為他們解決的。
大家有些半信半疑,見問不出所以然來,就只有等下學期再說吧,也許他們還可能殘留在學校中繼續代課,也許還有被“解決”的希望。
暑假快一個月了,在家帶孩子的陳絲瑜心裡有些發慌,便打電話給汪然,總是忙音,又打給鍾遠黎,她告訴陳絲瑜自己還在原來的學校了,因為隨著很多人往城鎮定居,市區邊緣區域不斷被開發,人口也變多,她們學校要進一步擴建,塞進將要分來的進修校實習生是綽綽有餘,代課的飯碗暫時還可以保住。
陳絲瑜又打電話給秦夢婷,她也難過得要命,學校雖說不調進那些大專生,但農村孩子越來越少,都往城裡擠了,班級減少自然會縮編,可是為了那一線希望,她必須堅持到最後,她還心存夢想,答應母親找到另一所學校再代一年,若還沒有轉正的希望就真的要到老鄰居施春燕在N市開的美容院了。她有些苦笑,自己這麼努力,最後竟然被清退!
第十四章 慘遭清退(4)
學校一直未來訊息,陳絲瑜確定自己可能被列在被裁減的範圍中了,衛曾徵報怨道:“你怎麼還像死人一樣,對自己的大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還不趕快給校長打個電話問一問。”拗不過他,陳絲瑜只得硬著頭皮給周校長打電話,但她心中已有數了。
電話那頭,周校長無奈地說,這次來了很多進修校提前實習的大專生,全校近三分之一的代課教師只能留五六個,其中三個是村裡就近請來的,本村本土的人惹不得,更何況他們都沾親帶故地有人在村裡或鄉政府做幹部,另三個也已經落定了,並讓陳絲瑜自己想辦法吧。
陳絲瑜失落地放下電話,在一旁豎著耳朵的衛曾徵氣得不顧自己斯文樣破口大罵,將陳絲瑜貶得是一文不值:“你真是個廢物,想當初還不如找個農村女人,假門兒城裡姑娘,卻是狗屁不如,算我瞎了眼……”見陳絲瑜氣若游絲般地未理他,覺得她竟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不理不睬,更是生氣,甚至讓才會說話的兒子跟著他學。兒子不懂事,用疑惑的眼神看看嘮嘮叨叨的父親,又望望面無表情的母親。
陳絲瑜捂著不斷*的心,淚與血在肚裡拼命地流,在她遭遇最痛苦的時候竟沒有人安慰,倒是落井下石地對她再次進行傷害,她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真是一種錯誤,一直認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但恰恰相反,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是一種最大的傷害。
將近一週的冷嘲熱諷漸漸停息,不知是衛曾徵嚼累了還是自覺說得太過分,他稍稍停住了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長吁短嘆,嘆得陳絲瑜支離破碎的心一塊又一塊地墜落。衛曾徵是個喜形於色的人,高興不高興都清晰地寫在臉上,樓裡上下都是好單位,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競爭無處不在,他這個積極上進的人當然不甘落後,妻子若做不成教師將成為別人的笑料,雖說也有幾位同事的老婆沒有好工作,可她們很早就是這樣,反沒人笑話,而絲瑜在公眾的眼裡一直是老師,這已經將她定了位,貼上了標籤,即使變也要往好的地方變啊。他衛曾徵又是個好面子的人,對陳絲瑜的失望只能轉化為恨鐵不成鋼的報怨與憎恨。
傷透了心的陳絲瑜再也受不了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