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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下室裡住了幾天,終於輾轉打聽到她辦公室的電話。
接到譚五昌打過去的電話時,阿瑩正在辦公室上班。她問話的聲音裡分明蘊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感:“你在哪兒?”有氣無力的譚五昌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北京。”電話的那一端,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出現的是震驚和慌亂:“你,怎麼來了?!”從阿瑩前後判若兩人的語氣中,譚五昌幾近絕望地判斷出,阿瑩確實有男朋友了。
在北京舉目無親的譚五昌,又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度日如年地呆了好幾天,總算盼來了他日夜思慕的阿瑩。阿瑩是跟她的男朋友一起來的。譚五昌忍住內心的劇痛,與阿瑩和她的男友強顏歡笑地共進晚餐。這頓味同嚼蠟、難以下嚥的晚餐,譚五昌一輩子也忘不了!先前想好的要跟阿瑩說的話,在這種尷尬場面下一句也未能說出口!譚五昌神情恍惚,有氣無力地回到自己的地下室,瘋狂地讀著一本隨身帶來的人物雜誌。當讀到毛澤建的愛情悲劇時,他聯想到自己的情感遭遇,一時禁不住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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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第三輯 珍藏感動(11)
以愛為燈,照亮痛苦中昇華的生命
由於極度悲傷,譚五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北京回到家的。他在學校的宿舍裡沒吃沒喝地躺了一天一夜,醒來時就用煙和酒精麻醉自己。而這一切,他那臥病在床的母親是壓根就不知道的。父親過早辭世,對母親的打擊不輕,他不想再讓母親為自己的事情傷心難過。但他的百般掩飾,還是瞞不過母親的眼睛。細心的母親很快就透視到了譚五昌內心的傷痕。她說:“兒啊,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到,你要想開點啊!人這一生啊,只要有出息,就什麼都會有的!”
也許是母親的開導起了作用,也許是自己在骨子裡不願做個沒出息的男人,譚五昌終於想通了:“失去了阿瑩,我不能再失去我自己。我一定要考上中國最好的大學!”
就這樣,譚五昌把對阿瑩的愛悄悄地珍藏在心底,又重新拿起了久違的書本。他的家鄉相對來說比較閉塞,為了獲得最新的考研資料和資訊,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省城的圖書館跑一趟。1992年暑假,他如飢似渴地撲在書本上,在省城一呆就是半個月。當他再回到家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幅淒涼的白色輓聯,從小到大愛他疼他擔心著他的母親,已經永遠地離他而去,竟沒能見上最後一面!在母親的墳頭,譚五昌長跪不起,放聲大哭。日落黃昏,淚水流乾,世界靜極。天地洪荒中,一個聲音說:“兒啊,回去吧,媽媽累了,沒等你回來就先走了。你最小,又沒成家,媽最放心不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生活。你從小讀書就好,我和你爹都覺得你是最有出息的,兒,你一定會有出息的,媽在這裡看著你……”
告別墓地,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家中,譚五昌又一頭扎進書本里,以近乎自虐的讀書方式來抵抗痛苦的侵襲。幾個月過去,報考的時侯到了,譚五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早已成竹在胸的他,興致勃勃地趕到縣教委去報考。一個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實又一次擺在他的面前:只有大專文憑,不許報考!他好說歹說,想盡了一切辦法,鐵打的政策就是不肯對他網開一面。
經過生活歷練的譚五昌,現在變得越來越堅強了。報考受挫,他沒有選擇放棄,又耐住寂寞認認真真地準備了一年,等待著政策的鬆動和命運的轉機。第二次報考,去年的那條硬性規定是沒有了,但譚五昌是師範畢業生,按規定,他只能報考師範類院校。而譚五昌此時的目標已鎖定北京大學。怎麼辦呢?哭笑不得的譚五昌在萬般無奈之下耍了一點小聰明:在局長題簽的“同意報考師範類院校”後面模仿著加了“以及其它各綜合類院校”十個字,這十個字幫了譚五昌的大忙,使他得以有驚無險地順利透過報考關。
1994年年初,譚五昌滿懷自信地走進了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統一考試的神聖考場。天道酬勤,中師畢業的譚五昌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獲得北京大學中文系研究生複試資格!
1994年4月,譚五昌再一次來到北京。北大中文系的面試安排在上午,譚五昌參加完面試後,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便獨自一人在校園裡遊覽。當他在古色古香的中文系門口獨自沉醉時,中文系負責研究生招生工作的老師出現在他面前:“譚五昌,你怎麼還在這裡!你還要參加筆試啊!”譚五昌一驚,便朝考試地點猛跑。當譚五昌趕到考場時,考試已經進行了三十多分鐘,按規定,他已不能進考場了!譚五昌急出一身冷汗,結結巴巴地懇求監考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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