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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目光一轉過去,就立刻和那白衣人的目光相遇。
李尋歡微笑著走過去,道:“多謝……”
白衣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你用不著替她謝我,因為我留在這地方,並不是為了陪她,而是為了等你。”
李尋歡道:“等我。”
白衣人道:“不錯,是等你。”
他笑了笑,笑容中也帶著種逼人的傲氣,緩緩接著道:“世上只有少數幾個人值得我等,小李探花就是其中之一。”
李尋歡還未表示出驚異,鈴鈴已搶著道:“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等的人是什麼人,你怎會認得他的?”
白衣人淡淡道:“你若想在江湖中走動,若想活得長些,就有幾個人是你非認識不可的,小李探花也正是其中之一。”
阿飛突然道:“還有幾個人是誰?”
白衣人眼睛盯著他,道:“別的人不說,至少還有我和你!”
阿飛瞧了瞧自己的手,目中突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蕭索之意,緩緩轉過身,在旁邊的桌上坐下,道:“酒,白乾。”
店夥陪著笑,道:“客官要什麼菜下酒?”
阿飛道:“酒,黃酒。……”
會喝酒的人都知道,一個人若想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來下酒,用黃酒來下白乾。
只不過這種法子雖然人人都知道,卻很少有人用,因為一分人心裡若沒有很深的痛苦,總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
白衣人一直在很留意的瞧著。
他鋒利的目光漸漸鬆弛,甚至還露出種失望之色,但當他目光轉向李尋歡時
瞳孔立刻又收縮了起來。
李尋歡也正在瞧著他,道:“閣下大名是……”
白衣人道:“呂鳳先。”
這的確是個顯赫的名字,足以令人聳然動容。
但李尋歡卻沒有覺得意外,只淡淡的笑了笑,道:“果然是銀戟溫侯呂大俠。”
呂鳳先冷冷道:“銀戟溫侯十年前就已死了!”
這次,李尋歡才覺得有些意外。
但他並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呂鳳先這句話必定還有下文。
呂鳳先果然己接著道:“銀戟溫侯已死了,呂鳳先卻沒有死!”
李尋歡沉默著,似在探索著這句話的真意。
呂鳳先是個很驕傲的人。
百曉生在兵器譜上,將他的銀就列名第五,在別人說來已是種光榮,但在他這種人說來,卻一定會認是奇恥大辱。
他絕不能忍受屈居人下。但他也知道百曉生絕不會看錯。
他一定毀了自己的銀戟,練成了另一種更可怕的武功!
李尋歡慢慢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早該想到銀戟溫侯已死了。”
呂鳳先盯著他,冷冷道:“呂鳳先也已死了十年,如今才復活。”
李尋歡目光閃動,道:“是什麼事令呂大俠復活的?”
呂鳳先慢慢的舉起了一隻手,右手。
他將這隻手平放在桌上,一字字道:“令我復活的,就是這隻手!”
在別人看來並不是只很奇特的手。
手指很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面板也很光滑,很細。
這正很配合呂鳳先的身分。
你若看得很仔細,才會發現這隻手的奇特之處。
這隻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膚色竟和別的地方不同。
這三根手指的面板雖然也很細很自,卻帶著奇特的光采,簡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織成的,而像是某一種奇怪的金屬所鑄。
但這三根手指卻又明明是長在他手上的。
一隻有皿有肉的手上,怎會突然長出三根金屬鑄成的指頭!
呂鳳先凝注著自己的手,突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只恨百曉生已死了。”
李尋歡道:“他不死又如何?”
呂鳳先道:“他若不死,我倒想問問他,手,是不是也可算做兵器?”
李尋歡笑了笑,道:“我今天才聽人說過一旬很有趣的話。”
呂鳳先道:“說的是什麼?”
李尋歡道:“他說:只有殺人的,才可算做利器。”
他接著又道:“手,本來不是兵器,但一隻能殺人的手,就不但是兵器,而且是利器。”
呂鳳先沉默著,仿沸並沒有什麼舉動。
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卻突然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