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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般古古怪怪地笑著過去。
方恨少聽得毛躁,正要回頭追打那高大將軍。
——他沒想到在這高貴氣派的場合,入耳的竟遠比市井道更淫褻猥瑣。
這回卻是唐寶牛一把止住了他。
——原來,就囚這兩人跟他們說了這幾句,那幾個執刀藏刀的人就馬上訕訕然回去。
這正是走向前邊的最好時機。
這時候,卻有一人發現了他們兩人,正向場中迫近。
這人橫計似的眼忽然閃出兩道寒光。
但他沒有聲張。
他已捏著亮白色倒卷的須稍,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忽然想起喜歡嚼的花生米。
八一:機器
最好的時機往往也是最壞的時候。
——或者說,自己最好的時機,通常也是敵人最壞的時機。
方恨少和唐寶牛既見如此“大陣仗”,就愈發想見識一下場中追球踢球的,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自從那“童將軍”和“王大人”他們兩人調笑了幾句之後,就不再有人收上來盤問或監視他們了。
他們正好疊心欽神的,要凝目好好看看場內狎玩的是些什麼人。
突然間,卻聽一聲吆喝。
數百人一起叱——
——咽……
宛若干地一聲早雷乍起,齊齊斷喝,使唐寶牛心神一裂,方恨少手心一涼,都一陣恍惚才省現:
場中有個黃衣人踢入得一粒球,得了一分,大夥兒立即吶喊助威!
——這是什麼人,竟如此排場?
唐、方二人定心神,怒目望去,卻是並不認得。
這黃衫漢子十分瘦削,腹無四兩肉,弱不禁風的樣子,肩脖子看去分外狹窄,但卻玩得十分興起,額須盡汗,喘息不已,不時有臉白無須的人上前為他抹汗,之後又速退下蹲伏候命,怕只要在舉止間一有失措,即有滅族沙家之罪似的。
黃衫漢子每踢進一球,在場者必轟然叫好,為他示威助陣。
然而,只要唐寶牛和方恨少多望幾眼,便已看出:全場的人,雖然都看似竭力在追逐那球,但每到要害關頭,都把踢球的機會盡力地讓與這個人。
——好不公平!
唐寶牛一看就光人。
方恨少憋了一肚子的氣。
他們平生最憎惡的就是不公平的事,遇上不公道的事,他們總要去插一插手管一管。
近在眼前,顯然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一個很不公道的人。
他們看了就很想教訓教訓這人。
可是,當另一個人映人眼簾時,已使他們一時全忘了這個人和這件事。
那“另一個人”氣質高貴,五縷長鬚,氣宇軒昂、看來也必是下場耍球的領隊,他正率眾與黃衫漢(應該是掙起黃衫罷裙玩球的瘦子)
對壘搶球——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特別“賣力”地“禮讓”那黃衫客,甚至可以說,他正在千方百計地製造機會,讓那黃衫客可以取勝。
是以、相比之下,別的人都成了“機器”:只有那黃衫客才是一個真正的“人”,其他的人都為他所操縱,為他而活:而替他“操縱”全域性的人,顯然就是那氣質高貴五縷長鬚的人。
——全場只在他們兩人是在真正地、盡興地玩!
可是、當方恨少、唐寶牛一旦看見那五絡須氣質高貴的傢伙後,他們的表現可再也高貴不起來了!
兩人立即迅疾地互看了一眼。
然後交換了一句話:
“打!”
非打不可。
打!
——為什麼?
因為他們認得那個“氣質高雅”的人。
他們見過他。
四年前,就在“愁石齋”前:這人帶同“八大刀王”,前來威迫王小石就範,答允他去刺殺諸葛先生。
那人他們見過。
他們記得那人。
——化了灰也忘不了。
——還巴不得將之挫骨揚灰。
那人當然就是:
“蔡京!”唐寶牛虎吼了一聲:“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他發出了一聲虎吼,然後就比豹子還猛悍地撲了過去。
這一剎間,人人都驚住。
呆住了。
愣住了。
——誰也想不到,會在這兒,撲出了那麼一個人,對蔡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