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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給我坐下!”
季明瑤低斥了一聲,齊暖玉顯然還是不服氣,由著她扯了幾下裙襬,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只是將臉歪向一旁,顯出她的不忿之情。
“大嫂,我不是來與你爭論孰是孰非的,當初的我是有不對,但也請大嫂體諒我作為齊家媳婦的不易,如今我也是從旁人口中得知了你們母女在上京的訊息,這才巴巴地趕來看看,不為其他,就是想知道母親與父親眼下還好嗎?”
季明瑤說著這話時,眸中已是水光流動,話到尾音帶出幾絲哽咽。
大太太本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季老太太一直也待她頗好,念著季明瑤始終是老太太嫡親的閨女,她心頭一軟,嘆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老太太那般惦念著你,臨別時卻等不到你來送行,你可知道她有多失望?”
“母親……”
聽了這話,季明瑤已是哭倒在一側,淚水止不住地嘩嘩流淌。
季芙蓉見狀不好,忙帶了姐弟幾個先退了出來,季明瑤畢竟是長輩,怎麼著也該給她留幾分顏面。
眼下聽大太太的口氣已是有些緩和,想來待會也不會再這般冷嘲熱諷了,季家姐妹幾個均都鬆了口氣。
季崇宇見這沒他什麼事,便和季重蓮說了一聲又回屋溫書去了。
季芙蓉在一旁看了不禁有幾羨慕道:“寶哥兒就沒宇哥兒這般聽話乖巧,若是我將來不在季家了,怕更是沒有人能管著他了!”
季重蓮在一旁笑著卻是不好說什麼,季崇寶那性子,小霸王一個,誰能管著他啊?
大太太又是這般溺愛著,真不知道將來會成個什麼樣。
姐妹幾個正說著話,想是季明瑤將齊暖玉也給支過來了,她始終板著一張臉,看也不看季重蓮幾個,徑直坐在了花廳角落裡的楠木交椅上。
季海棠瞄了齊暖玉一眼,看向季重蓮有些疑惑的表情,忍不住低聲道:“五妹妹那時不大愛和咱們玩,想必是不知道的,暖玉表妹就是這個樣子,你不惹她就是了。”
季芙蓉也點了點頭,轉過頭後忍不住輕嘆一聲,那時的齊暖玉家世好,又是嫡女,自然百寵生嬌,若不是季家家道中落,她們母女想必在齊家的日子定也是好過的。
今日裡見著四姑母竟然在他們小輩面前痛哭流涕,說實在的,季芙蓉心裡很不是滋味,也許這就是做人家媳婦的,嫁了人總會身不由己,希望將來的自己不會同她一般。
既然齊暖玉不愛搭理她們,季重蓮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就在這裡和季芙蓉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不過半個時辰,大太太便派明玉找來了,說是四姑太太這就要走了,齊暖玉立馬站起了身,忙不迭地提著裙襬跑出了花廳。
季重蓮幾人對視一眼,復也跟了上去。
大太太拉著季明瑤的手,殷殷叮囑道:“若是得空了便回丹陽去看看老太太,雖然她心裡不說,定也是想著你的。”
更何況在季芙蓉的婚事上大太太心裡對季老太太是有愧的,若是能幫著將季明瑤給勸回來了,指不定老太太對她的怒火會小上一分,都是做媳婦的,各有各的不容易。
“是。”
季明瑤的眼眶仍然是紅紅的,聞言握緊了大太太的手,又有些哽咽道:“大嫂辛苦了,家裡的一切還仰仗你!”
大太太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齊暖玉,不自覺地眉頭深皺,“暖玉這性子還是得好好磨磨,如今不比從前,別以為齊家人還能這般縱著她,十一歲的大姑娘了,過兩年也該說親了,這樣的性子哪家敢要?”
“大嫂教訓得是。”
季明瑤應了一聲,齊暖玉卻在她身後咬緊了唇,滿臉地不忿。
終於送走了季明瑤母女,大太太也有些疲倦了,便讓季重蓮她們各自下去了,只留下季芙蓉一人說話。
回去的路上,季海棠挽著季重蓮的手,忽而輕輕一笑,“五妹妹,你可不知道從前的暖玉表妹有多麼霸道,如今這模樣也著實是……”
季重蓮搖了搖頭,不過看著季海棠笑了,她也有幾分詫異,自然這不是幸災樂禍的笑,因為笑到最後季海棠的臉色漸漸變成了哀傷,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雖然季家沒落了,可齊暖玉再不濟還有四姑母季明瑤為她真心打算著,那是齊家的嫡女,父親是翰林院檢討,祖父是太常寺少卿,今後的造化怎麼樣也會強過她!
季芙蓉有大太太,可她這個庶女又有誰會真的關心?
似乎看出了季海棠眸中的憂愁,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