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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宣輕咳了一聲,早知道他便隨著季老太爺一起出了去,眼下滿屋子的女眷,他倒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季老太太從來不待見柳姨娘他們母子三人,季明宣是早就知道的,若不是柳姨娘一直扯著他的衣袖,央他留下來為她們母女做個依仗,他也不會心軟了去。
“四伯父可是喉嚨不舒服,讓靈芝去給您沏壺清茶?”
季幽蘭的聲線微微上揚,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嘲,曾姨娘一把將她扯在了身後,陪笑道:“三姑娘年紀小不懂事,四老爺別往心裡去!”
季老太太再怎麼不待見柳姨娘他們母子幾人,那季明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看自己的兒子也總比別人親切些,再說他們三房是庶出,在老太太面前還是小心謹慎些來得好。
季明宣白皙的臉皮驟然漲紅了起來,連個小輩如今都敢對他這般不敬,他在季家難道沒有半分威嚴了?
季明宣清冷的目光含著一絲陰鷙掃向了季幽蘭,曾姨娘連忙挺身擋了擋,他這才恨恨地轉向季重蓮,冷斥道:“怎麼著,你姨娘說得不對了?在外間你是姐姐,薇兒有什麼不是你便應該多擔待著,如今看她這般委屈,你倒是有理了?!”
季幽蘭唱的這一出完全是為了季重蓮打抱不平,季明宣又不是笨人自然看得出來,眼下不能對著季幽蘭發火,他自然便轉向了季重蓮,好歹這是他的女兒,責罵不過是小事,就算打死了那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季重蓮很想對季明宣翻白眼比中指,她連話都沒說過一句,怎麼矛頭就向她指了過來?
果然偏心是沒有理由的,恐怕眼下還加上了一個理由:洩憤!
季重蓮繼續沉默,滿屋子不可能沒有人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她是女兒,不管父親說什麼只能聽著受著,若是反駁一句那便是忤逆不孝,更何況季老太太還在上面看著呢,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與老太太建立起來的祖孫情就被季明宣這個二貨生生給毀了。
“姨娘!”
季紫薇悄悄地扯了扯柳姨娘的衣袖,拿著絹帕掩著自己臉龐,小聲地說著什麼,她可不管季明宣如何收拾教訓季重蓮,待會一個不好倒黴的便是她自己,如此季重蓮先受著也是便宜她了。
“什麼?!”
柳姨娘震驚地看向季紫薇,手中的絲帕不由絞緊了,她緊張地看了一眼窩在季芙蓉身邊正輕聲抽泣著的季海棠,以及老太太日漸陰沉的臉色,又瞥了一眼正在訓斥著季重蓮的季明宣,心裡一時之間忐忑難安,腦中翻覆得厲害。
如果真像季紫薇所說,那麼老太太定不會放過這拿捏她們母女的機會,接下來的那一關應該怎麼過?
季芙蓉此刻已是向季老太太稟明瞭一切,老太太“哼”了一聲,眾人都是一抖,忐忑的目光瞄了過來,不知道老太太這是生誰的氣,又要發落誰了?
“曾姨娘,你先帶著三丫頭下去安置吧!”
季老太太深沉的目光先是掃向了曾姨娘那方,低沉的嗓音倒是不辨喜怒。
“是。”
曾姨娘抖了一抖,心下卻是暗自放鬆了,只要老太太的怒火不是對著她們三房就好。
老太太怕是對大房四房有話說,便將三房給摘了出去,看這情景保準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說有時候庶出也有庶出的妙處。
曾姨娘拉著季幽蘭便走。
臨到季重蓮跟前,季幽蘭腳步一頓,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想要叮囑幾句,可眼下又不是說話的時候,好在有老太太在,想必四房的人也不敢把季重蓮給欺負狠了。
三太太本來就因為摔傷了腳沒有去觀音誕,也算是逃過一劫,眼下派了曾姨娘來代為告了罪,所以季幽蘭母女一走,便剩下大房與四房的人,還有季明惠母女。
季明惠畢竟是知機的,目光一掃便知道有什麼不對,她這便拉著石柔起身告辭,“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母親早些歇息,我也要回去打點一番,保不準待會老爺便要回府了。”
“好,大姑爺辛苦了,你可要多擔待著。”
季老太太淡淡地說道,顯然已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又不好對著季明惠發作,只待不相干的人速速離開,她這才好放手收拾。
等到季明惠與曾姨娘母女都離開了,季老太太這才發話了。
“老四,你沒事對著五丫頭髮火還有理了?”
季老太太一手重重地拍在榻上的花梨木小方几上,另一手指向了柳姨娘,眸中射出一道厲光,冷凜的聲音懾人心寒,“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