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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又在屋裡陪著林桃聊了一會,以此來分散她陣痛的注意力,實在也是不知道什麼時辰才能生得下來,季重蓮又被梁嫂子和林嫂子一起給勸了回去,只說孩子出世了第一個就來給她報信。
採秋想了想,便道:“若是生得晚了,明兒一早也行,夜裡二門是要落鎖的。”
上次是季重蓮生孩子,又是主子特意讓人去巷子裡尋的碧元和採秋來幫忙,二門就算落了鎖也得給開啟,大家自然也就沒有這樣的顧忌,但林桃則是不同,主僕的戒線還是涇渭分明的,不可能單單為了她生孩子,這二門夜裡就不落鎖了。
“還是採秋考慮得細緻!”
林嫂子笑著點了點頭,又親自將季重蓮給送了出去,末了還感慨道:“夫人這般心疼咱們家桃子,那是她的福氣,可就是梅子她……夫人也知道咱們如今鋪面一間變成了兩間,人手方面也著實緊了些,若是梅子能來幫忙,那自然更好!”
季重蓮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嫂子一眼,“橫豎我如今也到了上京城裡,婆母那番定是也要接來一起同住的,到時候林梅也來上京城,你們一家人自會團圓的!”
“謝夫人恩典!”
林嫂子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給季重蓮作揖。
季重蓮微微頷首,扶著採秋的手便離開了雜院,只是一轉進夾道里,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琉璃提著食盒稍微落後一些,這是剛才季重蓮讓廚房裡熬的參湯,特意給林桃提了過來,有這樣的主子,怎麼看她們都是有福氣的。
採秋扶著季重蓮走在前面,看著她沉鬱的臉色,不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夫人,可是林嫂子說得話讓您不開心了?”
季重蓮腳步一頓,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一時忘記了,人是會變的!”
林森一家人也就林嫂子最能幹,就算是看在碧元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將林家人怎麼樣,再說她還應承過,若是上京城的鋪面每年能夠出一千兩的紅利,十年之後便將他們全家都給放了籍。
雖然當時林嫂子要求把隔壁鋪面再盤下來時,季重蓮又出了一部分銀子,但如今林嫂子按兩間鋪子算,每年交給她的紅利已經有兩千兩了,算不得多,但也絕對不少。
住在梁城時,這對帳不方便,還是碧元與林樓來參加林桃的婚禮時才順道拿了帳本過來,這不又是一年的光景了,她沒過問,林家竟然也不主動送帳本過來了。
而在季重蓮回到上京城後,林嫂子前來拜見,對這件事也是絕口不提,這讓她覺得其中可能真有點什麼了。
採秋有些訝然,但在這件事情上,她卻不好多發表意見,那可是林桃的老子娘,還是碧元的婆婆,誰又能知道這份主僕的情誼在季重蓮心中有多重,所以還是少說得好。
季重蓮突然轉頭看了採秋一眼,挑眉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回到上京城時,林嫂子過來拜見時穿的什麼衣裳,戴的什麼髮簪?”
採秋怔了怔,不知道季重蓮是何用意,但還是努力回想了一番,這才緩緩道:“好似是一身半舊的粟色點翠花的通袖長襖,奴婢看她包袖的瀾邊都開了口子露出內裡的一絲棉花線……梳著圓髻,頭上也就插了根一點油的銀簪,而且那銀簪還有些泛黑了。”
林嫂子那日的打扮可謂樸素到了極致,採秋雖然稱不上過目不忘,可卻也是印象深刻,此刻想想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好像林嫂子的穿著打扮是故意為之一般,就是在府裡當差的僕婦也沒有這般掉價的,更何況她還打理著兩間鋪面呢!
採秋突然打了一個激零,猛地醒悟了過來,有些惶恐地看向季重蓮,顫聲道:“夫人,您是說林嫂子她……她是故意在您面前裝窮?”
季重蓮冷哼一聲,“若非這是,她今兒個怎麼又穿了那樣一身衣服過來,連頭飾都沒有變過,只怕今後這身衣服便是她固定到咱們府上的穿著打扮了。”
採秋沉默了,林嫂子若是真有這樣的心計,只怕那兩間鋪子上的帳目便有些不實了,若不是這樣,她何必故弄玄虛呢?
季重蓮沉默著,這事她要好好想想,裴衍下差後,倆夫妻便坐在一塊商量了。
聽了季重蓮所說,裴衍也沒有急著下定論,只是道:“要不我派人暗地裡去查查,也不用查他們家的帳,就看他們一家人平日的生活作派。”
“好,你先查了再說。”
季重蓮點了點頭,“碧元這個傻丫頭向來是沒心眼的,只怕也沒注意到這些,知道她曾經是我的心腹,怕在帳目上林嫂子也只有防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