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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扉即將闔上時,龔啟允乍然開口:“你不考法官了嗎?”
“不了。我一直想做什麼,你知道嗎?”
龔啟允不言。孩子全依他的願做了律師,似乎是件理所當然的事。三個兒子都聰明,也都十分順理成章地當上律師。然而他們想做什麼?
他不知道。
龔允中看著父親,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我想教書,也許當我有更多實際經驗後,我會接受學校的聘書。我喜歡平和的師生交流,而不是法庭中緊張的對峙。”
“希一離婚離得突然、廷山帶個風月場所的女人,你又砸了一堆什麼自我實現的鬼話給我!決定了一切,再把結果丟給我,就是你們三兄弟的做事態度嗎?”龔啟允大口吸菸,背過身不看兒子。
兒子為什麼要反抗他?
“你不也是如此對待我們嗎?我們從沒想過法律之外的科系,因為你決定了一切。”
龔允中平心靜氣地說完所有的話,果斷地關上了門。
這一年多來,他了解到──所有的個性都是出於他的心,他該是任何情緒的主宰,他是唯一的龔允中。
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該和允中聯絡嗎?
華寧寧走在人行道上,看著腳下的紅磚。
其實昨天就回來了,只是不想打電話給他。這一年多來,都在國外見面,她是不曾再踏上臺灣的土地了。
在異國他鄉,現實離得比較遠。
另一個“龔允中”是不曾出現過了,因為心理醫師的治療有效,或者如盧凱立所猜測的,她和允中的分開不會刺激到“他”,也或者允中這一年來自我調適得非常地成功……
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不過自從她出國後,海盜的確就消失了。
在她的沉思之間,轉角的一輛機車勾住了她的裙襬。她把幾分鐘前剛買的雜誌放到機車坐墊上,低頭正想解開裙襬時,眼角卻盯住封面的標題──
名律師龔允中與航界名人之妻杜亞芙之不倫之戀?
“?”印成鉛字只有一個點,卻可以讓人痛苦許久。
猶記一年多前,她第一次向龔允中邀舞時,杜亞芙正是龔允中的伴。杜亞芙不是容易讓人遺忘的女人。
人在生病中會特別脆弱嗎?在醫生尚未對她的腿傷下定論之前,她對於這種八卦雜誌的報導,只會置之一笑吧?華寧寧拿起雜誌,腳步急促地向前。飯店就在下個轉角,她想回房打電話──
問問他,為什麼不曾和她提過杜亞芙。
“寧寧。”
她倏地抬起頭,望著站在她面前的人。
龔允中還是海盜?
龔允中敞開著衣領,氣息仍因跑步而微喘,平素優雅冷靜的長型眼瞳有著外露的狂放。
他,是龔允中,但又不像龔允中。
“回來為什麼沒告訴我?”他捉住她的肩膀。
“我……。”華寧寧猶豫了會,卻還是明白地告訴他她昨天的心情:
“我不想打。”
打了電話,好像是想把自己的痛苦全丟到他身上一樣,雖然她的確是因為想見他才搭機回國的。
她的視線流連在他臉龐上。
龔允中的眉頭蹙起,臉孔中有著壓抑的神色;他知道她不愛在舞臺外的地方引起注意。“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他重複地問。
“我為什麼要說?你也不見得什麼事都告訴我啊。”她握緊手中的雜誌。
“你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量加大,手也不自覺地握痛了她。
“我們半年沒見面了!你不愛用電話聯絡,像個吉普賽人一樣地行蹤不定。這六個月裡,除了一、兩張明信片外,你音訊全無。你曾經想過我在這裡的心情嗎?要我告訴你什麼?從來都是你主動聯絡我的。”
龔允中毫不保留地說出心中的話,將他思念已久的容顏愈拉愈近。
“不要在街上動手動腳。”他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好自私。她推開他,向前小跑了兩步。
“如果你是想擾亂我的定力,你做得十分成功。”
言未畢,他的手打橫抱起了她,公然的親匿姿態引得不少群眾觀看。
“放開我。”她低聲說道,整張臉冰冷地生著氣。
“不放。除非你給我一個答案。”他跨著大步向前,同時將她攬得更緊。
他是如此思念她,她卻只想推開他!
她討厭這樣被對待!華寧寧掙扎著想逃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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