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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感染了,那現在你也感染了。”白小舟衝他喊,“你是不是也要殺了你自己?”
少年後退兩步,恐懼地撫摸臉上的傷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剛被宣佈了死刑:“不,不……”
白小舟乘機去解另一隻手腕上的鐵絲,少年咬著牙,衝過來抓住她的手:“我本來想讓你死個痛快,看來你不領情。既然這樣,我就讓你活生生被化成黑水。”說罷,將針筒一丟,拿起一把手術刀,“只要在你身上劃出幾道口子,讓血流出來,再用化屍水一噴,你就會像火上的蠟一樣熔化。”
他以為白小舟會求饒,但她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頰,眼睛裡滿是不解、驚詫與恐懼。
那少年自覺臉頰刺痛。他睜大眼睛,摸了摸傷口,觸感令他心驚。他側過臉去,看見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的臉,傷口皮肉外翻,裡面的肌肉發黑,紅腫與糜爛開始蔓延。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發瘋似的喊,“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白小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感染了那個“情緒病毒”?可是為什麼她自己沒有事?
她看著自己染血的指甲,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裡蔓延。
難道,少年傷口飛速惡化,是她造成的嗎?
“就是這裡?”瞿思齊看著面前這座廢棄的倉庫,問秦哲銘。秦哲銘點頭,兩人朝大門衝過去,葉不二攔住他們:“要不,還是等司馬老大的增援吧?”
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內一陣尖叫。
“等他到了,小舟就沒命了。”瞿思齊一腳踢開大門,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郭青槐,快住手!”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白小舟還躺在桌上,滿臉驚恐,少年捂著臉,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小舟,你沒事吧?”瞿思齊連忙給她鬆綁,白小舟渾身發抖:“快,快叫救護車,送,送他去醫院,否則,他,他可能……”
秦哲銘握著一根棒球杆,將郭青槐拉起來,頓時臉色大變:“你的臉!”
“救我。”少年向他伸出手,眼中滿是絕望,“求求你,救救我。”
他的臉上佈滿了腫瘤一樣的紅瘡,冒著黃水,散發出令人噁心的腐臭味。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白小舟臉色慘白如紙,“是我做的。”
白小舟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十指緊張地交纏在一起,還在發抖。難道是她的指甲裡有毒?從小蛇蟲都害怕她,難道就是因為她身體裡有毒嗎?
外公對此知道多少?
她不敢想象下去,前所未有的無助像巨石一般壓過來,她幾乎窒息。
“別擔心。”瞿思齊和葉不二坐在她身邊,不斷地安慰她,“現在說什麼還為時過早,郭青槐的事不一定和你有關。”
司馬和穿著白大褂的秦哲銘一起從化驗室走出來,瞿思齊連忙迎上去:“怎麼樣?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郭青槐的身上沒有任何毒素,傷口腐爛原因不明,我們對白小舟做了全身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毒素。”
瞿思齊鬆了口氣:“小舟,你看吧,我就說跟你無關。”
“那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比如病菌、病毒?”白小舟還不死心。
“什麼都沒有,連感冒病毒都沒有。”秦哲銘說,“你比運動員還要健康。”
不知道為什麼,白小舟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郭青槐呢?”
“他在重症病房,醫生說很危險,因為查不出原因,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治療。”秦哲銘嘆了口氣,“看樣子是撐不過今晚了。”
“總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思齊,估計白同學被嚇得不輕,你和不二送她回去吧。”司馬又補充道,“這次不要‘半途而廢’了。”
瞿思齊嘴角抽動了兩下:“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小舟,我送你回去,你餓了吧,我請你吃大餐。”
白小舟沉默了一陣:“我想去看看郭青槐。”
白小舟站在重症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裡面渾身插滿管子的郭青槐,他的臉已經腐爛見骨,慘不忍睹。
“真的,真的與我無關嗎?”白小舟低聲說。
“小舟,不必自責。”瞿思齊站在她身後,“體檢報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根本不關你事。”
白小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驀然之間,忽然聽見“啪”的一聲,只見渾身腐爛不堪的郭青槐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