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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慶東找到兩塊木板,白小舟細心地給他包紮好,動作熟練。李安然問:“你是醫生?”
白小舟瞥了她一眼:“我是學法醫的,這是我第一次給人接骨。”
梁秋的臉色頓時青碧碧、綠油油,活脫脫成了苦瓜色,裴慶東自嘲地笑道:“有趣啊,如果當時我們被炸死了,肯定會有法醫來給我們驗屍,現在我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也來了一個法醫,看來這是我們的命運,沒有辦法更改。”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在哪個區的警察局任職?”
“我還只是個大二的學生。”白小舟說,“不過我在東城區警察局見習。”
眾人瞪大了眼睛,裴慶東神經質地笑道:“我果然沒有說錯。十三中就在東城區,如果我們當時死了,你會給我們驗屍。那個姓瞿的協警也是東城區的吧?說不定原本他該來給我們收屍。這就是命運,我們無法逃避的命運!”
“我不相信命運。”白小舟認真地看著他,“我曾經多次死裡逃生,如果真有什麼‘死神來了’,不用等到今天,我早就該死了。”
“也許你本來就命不該絕。”蘇葉抱著自己的頭說,“你以為自己是死裡逃生,其實只不過是有驚無險,根本不在死亡名單上。”
她的話像一道閃電,劈在白小舟的心口上,她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明白,怔怔地看著這個高中生,覺得她有些與眾不同。
她和思齊一樣,都是先知嗎?
這個時候,裴慶東的臉色變了:“白小舟,小心後面!”
白小舟頭皮一陣發麻,來不及回頭,身子一沉,蹲了下去,一股寒風帶著血腥氣從她頭上劃過,割斷了幾根髮絲。
傑森!
她低身一滾,逃出數步外,眾人撒腿就跑,梁秋也掙扎著跑了幾步,但傷腿劇烈疼痛,他摔倒在地,慘叫道:“別丟下我,求求你們!”
白小舟轉過身來拉他,傑森已近在咫尺,手中的砍刀閃著寒光。梁秋大叫一聲,將白小舟往他刀下一推,刀直直地落下來,白小舟還沒回過神,那把刀便擦著她的手臂刺下去,插進了梁秋的胸膛。
鮮血飛濺,噴了白小舟一臉,她胸口一片冰涼。
殺了梁秋的傑森又舉起刀,朝著白小舟的臉刺過來。白小舟心一沉,抓住他的手,用冷森森的語氣說:“電影裡說你是不死的,我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她的右手瀰漫起黑色的絲線,彷彿有墨汁注入了她的血脈,隨著她手上的每一根毛細血管遊走。
傑森的手開始糜爛,冒著一顆顆爛瘡,沿著他的胳膊一直往上游走,他仰頭髮出一聲怒吼,手一揮,將白小舟丟擲去。白小舟摔進灌木叢中,掙扎了好一陣才爬起來。而傑森全身都被糜爛的腐肉所包裹,發了瘋似的揮舞著砍刀,見物就砍。
“小舟!”瞿思齊提著劍追過來,白小舟忙喊道:“快,快趁這個機會殺了他!”
瞿思齊縱身跳起,手中的劍帶著凜冽的風,以摧枯拉朽之勢劈來,傑森回頭的剎那,頭顱猛然飛起,在空中劃下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白小舟的腳下,如皮球一般滾動。
白小舟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手腕一轉,黃符無火自燃,她揭開曲棍球面具,將燃燒的符紙塞進傑森的口中,傑森的五官冒出一縷縷白煙,然後萎縮下去,直到完全化為一攤腐肉。
她終於鬆了口氣,雙腿一軟,跌坐下來,渾身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溼透。
“小舟,你沒事吧?”瞿思齊過來將她扶起,“剛才你用的是驅魔符嗎?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上個星期看外公的筆記,在裡面找到了幾種符,就照著畫了幾張,沒想到真的有效。”
只不過是照著畫就能有這樣的效果?瞿思齊張大了嘴,龍老師常常稱讚他天賦高,只是不用功,如今看來小舟天賦比他還要高,不愧是衛先生的外孫女。
身後傳來痛苦的低吟,白小舟一驚,忙轉身去扶梁秋,他渾身是血,但還有一口氣在:“對不起……”
“別說話。”白小舟按著他的傷口,“你流了很多血。”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死。”梁秋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幾乎低不可聞,目光也變得呆滯,直到完全凝固成冰。
“他死了。”瞿思齊在他眼睛上輕輕一抹,“可惜我晚來了一步。”
白小舟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梁秋用她當擋箭牌,以為能逃過一劫,沒想到仍然死於非命,難道這真是他的命嗎?
“小舟,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