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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向鈴木發出關切的問題,七嘴八舌,而且,個個的臉上,都硬擠出一種十分關心的神情來。
我不再理會他們,走了開去。
我在經過那女職員的身邊之際,我順口問了一句:“發生了甚麼事?”
那位明豔照人的小姐向我笑了笑:“誰知道,日本人總有點神經兮兮的。”
我半帶開玩笑地道:“他好像看到了你感到害怕!”
那位小姐很有幽默感,她道:“是麼,或許是我長得老醜了,像夜叉!”
我和她都笑了起來,這時,我看到兩個人,扶著鈴木,回到酒店去。在走進了酒店的玻璃門之後,鈴木又回過頭,向外望了一眼。
他望的仍然是那位導遊小姐,而且,和上次一樣,仍然是在一望之後,就像是見到了鬼怪一樣,馬上又轉過頭去,這種情形,看在我的眼中,已是第二次了,我的心中,不禁起了極度的疑惑。
剛才,我和那位小姐那樣說,還是一半帶著玩笑性質的,但是這一次,我卻認真,我道:“小姐,你看到沒有,他真是看到了你,感到害怕!”
那位小姐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我卻不肯就此甘休,我道:“這個日本人叫鈴木,你以前曾經見過他?”
那位小姐搖頭道:“當然沒有!”
又過了一會,扶著鈴木進去的那兩個人出來,一個道:“鈴木先生忽然感到有點不舒服,不能隨我們出發,讓他獨個兒休息一下!”
那位小姐也不再理會我,只是照顧著遊客上了車,還好,當她也登上車子的時候,她總算記得,向我揮了揮手。我仍然站在酒店門口,在烈日下,回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我大約想了兩三分鐘,連我自己也感到好笑,這一件事,可以說和我一點也不相干,要我在這裡曬著太陽,想來想去,也不知為甚麼?
我聳了聳肩,向前走了出去,可是,當我到了對面馬路,轉過身來,看到了巍峨的酒店之後,我卻改變了主意。我感到,這件事,可能不那麼簡單,那位鈴木先生,顯然是對那位導遊小姐感到極度的害怕!
那是為甚麼?那位小姐,從來也未曾見過鈴木先生 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那位小姐的態度,一直那麼輕鬆。
我的好奇心十份強烈,有的朋友指出,已然到了畸形的程度。也就是說,我已經是一個好管閒事到了令人討厭程度的人!
我承認這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改變,就像是嗜酒的人看到了美酒就喉嚨發癢一樣,我無法在有疑點的事情之前控制我自己。於是,我又越過馬路,走進了酒店。
我來到了登記住客的櫃檯前:“有一批日本遊客。住在這裡,我需要見其中的一位鈴木先生,請問他住在幾號房間?”
櫃檯內的職員,愛理不理地望著我,就像是完全未曾聽到我的話一樣。
我也不去怪他,只是取出了一張鈔票來,摺成很小,壓在手掌下,在櫃檯上推了過去。
為了與我不相干的事,我甚至願意倒貼鈔票,可知我的好奇心之重,確然有點病態了!
我又道:“我是一家洋行的代表,有重要的業務,要和鈴木先生談談。”
那職員的態度立時變了,他道:“讓我查一查!”
他翻著登記簿,然後,將登記簿向我推來,在推過登記簿來的同時,他取過了那張鈔票。我看到了鈴木的登記:鈴木正直。他住的是一六○六室。
那職員還特地道:“這一批遊客,人人住的都是雙人房,只有他一人住的是套房,他是大人物?”
我笑了笑:“可以說是。”
我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為我也不敢肯定。
因為,就一般的情形來說,重要地位的人,很少會跟著團體出去旅行的,他們不在乎錢,自然會作私人的旅行,而不會讓旅行團拖來拖去。
可是,鈴木正直和別的團員,顯然又有著身份上的不同,至少他獨自住一間套房。
我離開了櫃檯,走進了電話間,撥了這間酒店的電話:“請接一六○六室,鈴木先生。”
在那時候,我只是準備去見一見這位鈴木先生,至於我將如何請求和他見面,我還未曾想清楚。
電話鈴響了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接聽,也就在那一剎間,我有了主意,我道:“鈴木先生?”
鈴木的聲音,聽來充滿了恐懼和驚惶,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喘息聲,他道:“誰,甚麼人?”
我道:“對不起,我是酒店的職員,聽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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