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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吩咐。”趙高遂以言相授,太卜唯唯聽從。言畢,趙高復問道:“汝可記牢?”太卜驚惶應道:“丞相所言,不敢有半字之誤。”趙高大喜,便令侍者引太卜入宮。太卜一路戰戰兢兢,目不敢斜視。直到入了內宮之門,方才舒了一口氣。
秦二世見太卜到,乃告之鹿馬之事,讓太卜占卜,以辨吉凶。太卜佯為卜卦,假作驚懼,伏地奏道:“陛下聖明,臣雖得實情,只是不敢輕言。”秦二世大驚,半晌方道:“恕你無罪,但言無妨。”太卜故作驚慌之狀,實以趙高所授之言告道:“為國君者,宜春秋郊祀,奉宗廟鬼神。而陛下齋戒不明,故至病重如此。今陛下雖知其因,若不得正解,長此下去,只恐怕會有妨秦朝江山社稷。”秦二世驚問道:“若以卜意,何法可解?”太卜道:“唯依盛德而明齋戒,方可不觸怒於鬼神。皇宮乃陛下祖輩居所,豈能容後人無理褻瀆,故陛下不宜再留於宮中,可入住上林苑,祭上蒼,明齋戒,以保江山永久,代代相傳也。”秦二世聞之,信以為真,遂聽從其言,擇日便離了皇宮,住入上林苑,將朝中之事,盡咐予趙高。
趙高逐走秦二世,獨攬大權,更是勢無忌憚,當即發矯詔,敦促章邯火速進兵,以定河北之事。使者方去,又有陽城縣告急書到,言楚將劉季引兵犯境,大定韓地,兵逼陽城。趙高閱畢笑道:“此有何難!”當即揮筆下書,令南陽郡守呂齮引軍進駐陽城,以拒沛公西進。二詔既發,趙高擲筆於地道:“殷之伊尹、周之公旦,皆昔時聖賢,然以吾觀之,亦不過如此也。”遂以為自此無憂,乃盡情享樂,專等前方捷報傳來。
卻說秦將章邯在棘原與項羽交兵,屢戰屢敗,銳氣盡墮,只得勒兵為守,專待朝中救兵。這日正於帳中議事,忽見司馬欣從外而入,踉踉蹌蹌,十分狼狽。章邯急問原故。司馬欣半晌方定,遂將趙高相害之事一一說來,章邯聞畢大驚,跌足叫道:“國有斯人,安能不敗乎!”司馬欣道:“事亡於可為者也!今趙高居中用事,不利於將軍。歸其根本,乃是將軍離都時,不該直言忤犯於他,故他深恨將軍如此,每每欲乘機加害。”章邯道:“我何曾對他出言冒犯?”司馬欣嘆道:“當時將軍方在戲下勝了周文,正值春風得意之時,想是未曾顧及言行。而對於將軍當日之言,滿朝文武無不聞之暢快,記憶憂新,司馬欣此時亦能背誦。將軍之言如此:‘臣有一言,願陛下謹記:臣引軍外討,不幹國政。陛下宜重修政治,再立國威。切莫聽信小人之言,置國於危然之中!’言畢,將軍目視趙高,其威不可言表也。”章邯聞之,頓足嘆道:“只怪我當時我心憂朝政,出征心切,一時失語,卻被閹賊記恨至今。”司馬欣亦嘆道:“今朝中皇帝已無實權,萬事皆出於中丞。將軍若戰而勝之,趙高嫉妒汝功,不能容汝;若不勝,他自然更有相害之計。總之,將軍東征,是勝是負,至回朝之日,終是不免一死,望將軍認清世勢,別圖良策。”章邯聞言,呆坐不言。
正在此時,忽門衛報趙軍使者到,章邯急令傳見。原來趙高使人追殺司馬欣之事,已為細作探到,早報至‘河北軍’營中,趙大將軍陳餘知章邯已無後路,遂下書來勸章邯投降。章邯得書,展而閱之,書道:“僕聞白起為秦將,南征鄢郢,北坑馬服,攻城略地,不可數計,竟蒙刺死。蒙恬為秦將,北逐戎人,開榆中地數千裡,竟斬陽周。何者?唯功多,秦不能盡封,因以法誅之。今將軍為秦將三年矣,所亡失以十萬數,而諸候並起滋益多。彼趙高素諛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誅之,故欲以法誅將軍以塞責,使人更代將軍以脫其禍。夫將軍居外久,多內卻,有功亦誅,無功亦誅。且天下之亡秦,無愚智者皆知之。今將軍內不能直諫,外為亡國之將,孤立而欲常駐存,豈不哀哉!將軍何不還兵與諸候為從,約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稱孤。此孰勝於身伏釜質,妻子為戳乎!望將軍自圖。”章邯復看數遍,心亦為動,遂厚待來使,遣其先歸,自招諸將商議如何處置。
眾將皆至,章邯道:“我自出關來,雖東討西伐,南征北戰,怎奈天下苦秦已久,其勢不可逆轉,戰到今日,我計已窮也。然朝中尚不醒悟,依舊閹豎當道,庸者橫行,不恤浴血奮戰之苦,唯具嫉妒責難之心。今內無糧草,外無援兵,若不思變,你我皆性命不保。”都尉董翳道:“為今之計,勝不得功,敗不得身,出降乃大勢所趨也。”章邯乃以陳餘之書示眾道:“趙將雖有意納降,然某與項羽有殺叔之仇,即我欲降,彼安能相容。”董翳道:“我雖處劣勢,尚有二十萬可戰之士,若輕言投降,恐被彼軍看輕。以在下之意,必須約定三事,方可降之,項羽若不許,你我當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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