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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樣,葛嬰始知陳勝已稱王,甚為悔之,遂與召平商議,召平道:“陳王即位,應天順民,將軍宜早斬襄疆,以示謝罪。將軍與陳王交厚,量王必赦之。”葛嬰見事已至此,只得立斬襄疆,遣使將首級送往陳縣謝罪。
卻說陳王方進王位,聞得襄疆又立一王,甚是不悅,本欲興兵問罪,葛嬰送襄疆首級至,始覺心寬,欲回書安撫。卻有司過胡武,因與葛嬰有隙,乃諫陳王道:“葛嬰自恃勇力,無上下禮節,常有不臣之心。立襄疆之事,必是葛嬰有心與大王爭功,故意如此,欲使大王失民心於楚。若不然,迎立楚王,此非俾將可以為之,怎敢不稟大王而擅自行事!今既已背大王,足見其居心,請大王治其罪過。”陳王道:“葛嬰隨寡人起兵大澤,軍功赫赫,雖有過失,卻也獻冒王之首示罪,怎可降罪?我量其無反我之心。”胡武道:“葛嬰因見大王民心所向,量時機未至,故不敢公然與大王為敵。今若縱之,養成勢力,必成心腹大患。”陳王聞之有理,乃道:“葛嬰勇冠三軍,恐難力擒。”胡武道:“臣有一計,除葛嬰易如反掌。”陳王問道:“計安出?”胡武道:“大王可先發一詔,赦其罪,居舊職,以安其心。待事稍定,再發一詔,稱秦兵來犯,徵葛嬰回陳都議事。大王設一宴為其接風,櫥中多伏刀手,於席間擒之,兵不刃血,可除葛嬰。”陳王大喜,遂依其策。
葛嬰聞陳王免罪,笑謂諸將道:“我料陳王必不欺我也。”遂心安。過了些時日,又接得第二封書信,稱秦三川郡守李由,發兵二十萬犯陳都,料非葛將軍不可敵也,務必火速歸來,助陳王退敵。葛嬰不知是計,遂留召平守於東城,自引周市、鄧宗並五百輕騎,星夜馳回陳都。有侍者來迎,言陳王自在宴廳為葛嬰設酒接風。葛嬰聞之,乃趕至宴廳,與周市、鄧宗二將,昂然而入。尚未就坐,忽刀斧手四下蜂湧而出,持械往葛嬰身上便砍。葛嬰措手不及,頓時被亂刀砍為肉泥。周市、鄧宗二人驚悚戰慄,跪拜於地。陳王轉出,扶二將起身道:“葛嬰謀反,擅自立王,此事自與汝二人無關。汝二人皆寡人心腹之將,何須驚懼。”乃令賜酒與二位將軍壓驚。二人惶惶飲盡,拜謝而出。周市謂鄧宗道:“葛嬰雖然不該自作主張,擅自立王,但既已殺之謝過,罪不當死也。陳王好聽饞言,猜忌功臣,吾等身危,當尋機早避之為上。”時吳廣、邵騷尋視諸縣方歸,聞得葛嬰被殺,皆嗟嘆不已。陳王既誅葛嬰,聞其部下言召平力阻葛嬰立王之事,讚道:“真忠臣也。”遂封召平為驍騎校尉,以葛嬰之軍盡屬,使攻廣陵。是為二世元年九月之事。
內事以畢,陳王設朝商議西進之事。陳王道:“寡人自起兵大澤,已據有楚地,秦主雖才庸,然終遣上將來伐。與其任其為主,不如我先反客。寡人慾舉傾國之兵以西進。未知諸眾之意。”大司馬曹咎出班奏道:“張楚初立,國事尚待大王主劃,不宜輕出。大王可遣一上將領兵往取三川。三川地處西進要道,有虎牢關、汜水關之險,若可得之,進則秦門洞開,退可倚為屏障,願大王早圖之。”陳王道:“先生之言是也。何人願當此重任?”言方畢,班內一人答道:“臣雖不才,願提一旅之師,取下三川,為大王開西進之門。”陳王視之,乃大將軍吳廣也,大喜道:“非吳叔不可以當之。”當下降詔,許吳廣假為王號,稱吳王,引軍十萬,兵發三川郡。吳廣領詔去訖。周市出班奏道:“大王已擁雄兵五十萬眾,頗具勢力,如何只言獨取關中。今海內諸地,民眾雖有反心,大多為官兵力壓,其父老尚在苦難之中,大王何不以兵撫之,以解百姓倒懸之危也。臣乃魏人,素識地理,願引一軍伐魏,除暴安良,以使天下之心盡向於張楚。如此秦勢孤矣,舉手可滅。”陳王道:“寡人亦有此意。”鄧宗亦越班奏道:“臣自隨大王,寸功未立,深感不安。今因葛嬰謀反,取九江之事已被擱至。臣願意引一支人馬,往南力攻取九江。若大王不棄,當效犬馬之勞。”陳王大悅,遂遷鄧宗為平南將軍,代葛嬰之職,仍出略九江;遷周市為徵北將軍,北伐魏地。二將相視而笑,急引兵而去。
吳廣受封假王,調得十萬兵馬,令部將張謙為先鋒,領五千騎兵先行,自與副將田藏、李歸居後。取道往滎陽進發。田藏,陳縣人;李歸,蘄縣人,皆為新收之部。
卻說滎陽乃三川郡邑,地勢險要,故為鄭地,因據虎牢、汜水二關,易守難攻,為河南重鎮,由三川郡守李由鎮守。李由乃李斯長子,少學儒家,不足其志,乃師從王翦,習刀馬及用兵之法,以故文武雙全,乃秦廷名將也。聞得探馬報反軍來犯,遂提兵五萬,前來迎戰,令部將張平引五千人馬為先軍。張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