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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制敵。”高祖許之,韓王信遂大治馬邑,與晉陽成呼應之勢,韓王信常遊居二都之間,此處且按下不表。
卻說高祖大封功臣之時,蕭何、曹參皆在關中為守,未至洛陽受封。及人將高祖定功所言告之曹參,曹參不服,遂與蕭何有隙,每見面時,不能共語。高祖聞之,招曹參至洛陽道:“公與丞相皆從朕於患難,素為莫逆之交,何因小事生怨。今朕封長子為齊王,恐一時難定,公久治於齊,可往佐之。”遂拜曹參為齊相國,東事齊王劉肥。自此蕭、曹互不交往。
高祖既得韓信,令御使大夫周昌舉其罪過。後十數日,呈上表章,非但無罪,反列出無數功勳戰績,雖蕭、曹、樊、酈等,皆無可比肩。原來周昌為人強力,敢於直言,朝中群臣皆敬畏之。今見韓信無罪見擒,不忍害之,乃藉機作表,宣揚韓信之功。高祖見降罪無名,只得招韓通道:“公有三罪:昔時伐齊,不全酈食其,使朕失一棟樑之才,此罪一也;既得齊地,不即西援,反以索求假王,此罪二也;朕與項羽戰固陵,公持觀望之態,不即發兵來會,此罪三也。有此三罪,本當徙為庶人,姑念公輾轉南北,亦曾立得許多戰功,且赦罪過,除王號,仍以為淮陰候,日後待立新功,朕可再擬功定爵,不負足下。”韓信只得拜謝,心甚怏怏。高祖封功臣已畢,還居櫟陽。韓信知高祖畏惡其能,每每稱疾不朝,然自以為功高蓋世,羞與周勃、灌嬰同列。一日偶過樊噲府門,樊噲聞之,急接入府道:“大王得閒屈駕臣所。”乃設宴款待,以王禮侍之,自稱臣下,禮甚恭敬,食畢跪拜相送。韓信出門,自笑道:“我此一生,畢竟只能與樊噲等為伍矣!”後宋仁宗有詩嘆道:
昔時南面並稱孤,今日還為絳灌徒。忍死祗能添屈辱,偷生不足愛須臾。
一朝從殉傾群客,千古生風激懦夫。直使強顏臣漢帝,韓彭未必免同誅。
陸游有詩道:
堂堂淮陰侯,夫豈噲等伍?放翁評此本,可作蘭亭祖。
蕭澥有詩嘆道:
何事漢庭羞噲伍,竟於鍾室起疑猜。腰間刀劍少年氣,尚出淮陰跨下來。
高祖雖徙韓信為候,然服其用兵之道,常與之相語,共談天下之日事。一日,高祖接韓信入宮飲酒,論到漢營諸將領兵之才,高祖問道:“公視漢營,除公之下,何人可為大將?”韓信但笑不語。高祖道:“曹參如何?”韓通道:“曹公雖有智勇,性甚謹慎,予兵五萬,使之攻城略地,尚能勝任。若再多予,臣竊為軍士之境憂矣。”高祖道:“張良如何?”韓通道:“社稷之臣,若使之引兵拒敵,不能盡顯其才。況子房多病,不堪鞍馬,力不能為也。”高祖然之,道:“陳平如何?”韓通道:“狡詐之徒,不屑一言。”高祖大笑,知其懷恨,遂不提,又問道:“酈商文武雙全,可為大將乎?”韓通道:“酈商雖能用兵,然不能顧全大局,但可使之伐一郡,不可使其伐一國也。”高祖道:“樊噲、灌嬰勇冠三軍,為將如何?”韓通道:“二者皆勇猛少謀之士,但可衝鋒陷陣而已。若使將兵,不知詭計,又不能體恤士卒,不及項王、英王多矣!”高祖大笑道:“如公之言,漢營無人也。如我,能將兵多少?”韓通道:“陛下不能將十萬之兵。”高祖道:“如公何如?”韓信笑道:“如臣,自然是多多益善耳。”高祖亦笑道:“既是多多益善,公如何為我所擒?”韓通道:“陛下不能用兵,但能用將,此乃韓信所之為陛下所擒也。且陛下之能非人力,正所謂上天所授也。韓信乃常人,故不能過於陛下。”高祖大笑,酒宴盡歡。自此,便有了韓信用兵,多多益善之說。
此後中原安定,年餘無事,自不必累敘。卻說韓王信舉國遷至太原,以馮梁為丞相;孫奮為太原郡守;趙既為衛尉,王喜為車騎將軍,留於晉陽,共鎮太原,興韓社稷。又拜王黃為大將軍,白土人曼丘臣為太尉;解福為太僕,共同駐守馬邑,以防匈奴。王黃本是胡人之後,初時尚能與匈奴各不侵犯,兩廂安穩。後匈奴乏糧,便至邊境洗劫民舍,王黃巡視雁門關,引兵擊之,殺數十人。匈奴單于冒頓大怒,乃於漢六年九月,發傾國之兵會於雲中,以左賢王延術、右賢王董木合為左右將,自督大軍,打破雁門關,來攻馬邑。王黃見敵來甚眾,不敢輕敵,遂引兵退回馬邑,報告韓王信。
卻說匈奴乃中國塞外一支夷蠻,自唐虞以上即遊牧草原,其首領稱單于,首領妻妾皆稱閼氏。其下以次設左、若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候。族人有名而無姓,無禮儀,無文字,貴壯健,賤老弱,父死,子妻其後母;兄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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