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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讓她那麼懼怕嗎?連肆意說出喜好的勇氣都沒有?
“那地方離群英樓近嘛,江湖女兒們喜歡去那。”氣氛難得融洽,邢歡不想去打破。從前,他就不喜歡當眾解釋他們的關係;更何況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局面,他應該更不希望和她出雙入對吧。
“有什麼關係?”他這個相公有那麼帶不出手?
“你不介意遇見熟人哦?”
“我為什麼要介意?難道你還有事瞞著我?”
“哈,怎麼可能,不介意那就去啊。”開玩笑了,最不該讓他知曉的事,他都親眼撞見了,她還有什麼可瞞的。
熱鬧市集裡有人生百態,這只不過是對看起來似乎很恩愛的夫妻。
還有無數故事正在同步上演,比如那兩個為了搶胭脂的有婦之夫爭論不休的姑娘。
再比如某個賣香蕉的小販,急速奔到街對面的拐角處,惡狠狠地瞪著正在嚼香蕉的靜安。
“你想吃霸王蕉是不是?給銀子。”
費力將目光從那兩道相攜離開的身影上扯回,靜安冷冷地掃了眼小販,“找老禿驢要去。”
“老禿驢逃了。”
“關我什麼事?我現在失戀,我女人剛跟著她相公跑了,就因為你遞香蕉給我的時候慢了半拍,所以你現在最好別惹我。”
“嘁,笑死人了,誰讓你看上有夫之婦。人家有相公,還要你做什麼?你見有人放著真相公不要,跑去跟個臨時玩玩的男人白頭偕老的嗎?要是真有,那就是水性楊花、紅杏出牆,這種女人在我們老家是要砍了手腳丟進豬圈的……”
靜安的記憶被這番話勾動。
——你見過有人放著真品不要抱著贗品滿足的嗎?
邢歡曾說過的話語不合時宜地竄出,心被刺激得狠狠揪起,毫無規律的抽痛讓他找不到頻率去防止,只能領受。他急於想要洩掉集結在心口的苦澀,可站在他跟前的只有那個還在講述怎麼處置出牆紅杏的小販。
……
從此,江湖上多了一則傳說,有一名刺客偽裝成賣香蕉的小販,意圖偷襲趙家莊大少爺,幸好大少爺早有提防,及時反擊,把對方揍了…
第三十一章
這一天,跟著趙永安跑了多少地方,連邢歡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他僱了一輛馬車,親自駕車帶著她滿京城地逛。
途徑某條河流時,永安告訴她這是條大運河,前朝皇帝開鑿,據說是為了愛妃修建陵墓運送木材;路過某座橋時,他說在很久以前,京城還不是京城時,有個才子趕考經過這兒,愛上了河對岸的姑娘,可他沒有銀子渡河,等他金榜題名後,故地重遊,那位姑娘已經死了,於是他斥資造了這座橋,又於是後來百姓叫它“艾橋”……
他就是那麼耐心地一路為邢歡講述著無數典故,就連個墳墩墩都不放過。
邢歡才知道,原來京城那麼人文,又原來即使改朝換代情痴卻永遠死不光,“吶,趙永安,我算是明白了。但凡能留名於世的女人,都因為她男人幫她造了個鬼東西。我知道蘇妲己哇,她男人給她造了鹿臺;哦,我還知道阿房女,她男人造了阿房宮。”
她說得理直氣壯,正史野史一鍋端。永安愣了愣,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傻了?以往,他絕對不會和邢歡說這些,對牛談情有什麼意思?
可現在,他竟然想笑,還當真笑出了聲,甚至衝動地脫口相問,“你想造什麼?”
“我?”和她有什麼關係?雖然邢歡讀的書不多,但民間傳說聽了不少,她知道那些女人都是傳說中的禍水,她更知道自己這長相基本是禍不起來了。
“嗯,我幫你留名。等回祈州了,造棟宅子,叫歡樓?”
“……”趙永安,你就是想開家窯子自產自銷吧!犯得著拿她做噱頭嗎?做人能陽光點嗎?邢歡抽了抽嘴角,“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不如給我點銀子,我回去多買點羊。”
“我不是覺得對不起你,是想對你好……等一下。”話說到一半,永安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你要回去?”
“嗯,過些天就走了。”她有些落寞地淡去笑意,為什麼傷懷?邢歡也不太清楚。
只覺得以孃的個性,一旦她做了選擇,就是一走不回頭。這一走,那些丟開的東西也就一輩子都不會再擁有了。
“誰允許你走的。你不怕你娘了嗎?”他對她的瞭解當真不多,只知道邢歡對她娘言聽計從;他對自己似乎瞭解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