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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大人顯然沒料到方才還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邢夫人,搖身一變,會這般言辭犀利,字字句句戳到了他不想提及的舊事。
“據我所知,當日老夫人曾帶著豐厚聘禮親自登門造訪,是大人您將她拒之門外,不願承認這樁婚事。既然如此,那老夫人挑選了怎樣的媳婦取而代之,與您有關?”邢夫人大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架勢,言之鑿鑿,全然不給對方說話的餘地,護犢之心顯而易見。
“……不管如何,我們管家有婚約在先,曉閒為了趙永安連命都不要也是事實,他若還是個男人,就該負責!”很快,管大人就發現講理是沒用的,這種時候,就該省略掉一切廢話,蠻橫地直搗核心,“邢姑娘,你覺得呢?”
“嗖”的一聲,箭又一次射向邢歡。她意識到,若是不表態,這老東西絕不會善罷甘休了。
“您老說了那麼多話累嗎?先喝口茶吧。難不成您女兒嫁不出,非要急於一時逼我們給您個準信?”從這意料之外的訊息裡緩過神後,靜安未曾多想,幾乎是下意識地走上前,用一貫的嬉笑怒罵之態替邢歡解圍。
聞言,管大人氣紅了臉,怒瞪了靜安一眼,險些又被模糊了焦點。好在,他總算還是見慣了大場面,心情平復得挺快。無視了一個個挺身而出的閒雜人等,他的目標依舊明確,“怎麼?難不成邢姑娘是啞的?呵,連句話兒都不會說,也配做趙家莊二少奶奶!還是說,你娘那滿嘴的胡話,連你都聽不下去,心虛了?”
“大人不必激動,我娘那是體諒您貴人多忘事,所以才多嘴了幾句,好讓您想起當年的事兒。老夫人和我孃的為人,不容您侮蔑。”一切來得突然,邢歡確實慌了神,可是一味保持沉默躲在別人身後,她做不到。說著,她抬起眼眸,沉黑雙瞳大喇喇地瞪視著管大人,“如果您突然想起當年婚約,堅持要履行,那隻要相公點頭,邢歡甘願讓賢。”
“不準讓!讓他個屁!當我們趙家莊好欺負是不是?你女兒是金子做的啊,不想嫁就翻臉不認人,想嫁了就逼著我兒子休妻。我呸!有種就上奏皇上,把趙家莊給抄了,我還就告訴你了,老孃活了大半輩子,就他孃的沒怕過誰!你也別忘了,我們家還有先皇御賜尚方寶劍,你倒是動動看啊……”
老夫人激動了,眼看著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掏出那柄傳說中的尚方寶劍,照著管大人的頭砍下去,當眾展示下趙家莊的劍法。
事態發展趨於嚴重了,兄弟倆互覷了眼,默契地衝上前合理攔下隨時會衝動的老夫人。
“管大人,您也瞧見了我娘暴走了,站在客觀立場勸您一句,還是請回吧。對了,勞煩把令千金一併帶走,不然我怕我娘會遷怒於她,嗯,你懂的。”安撫住自家孃親後,靜安噙著一絲虛偽至極的假笑,好言規勸道。
“送客。”話音剛落,趙永安就果斷地下了命令,不讓這老不死有繼續大發厥詞的機會。
“不必送!管某言盡於此,趙家莊最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撂下狠話後,管大人煞有氣勢地拂袖轉身,衝著自家侍衛吼了句:“去把小姐找出來,帶回去!”
一切看似落了幕,可誰也沒有就此鬆了口氣。
至於對於趙永安而言,猛然察覺兩年前自己被狠狠擺了一道,很難平心靜氣不相問,“是不是應該有人解釋一下傳說中的婚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解釋什麼?惹出這種禍你還有理了?警告過你多少次,那種官家小姐碰不得!”解釋?開玩笑,現在這種場面誰還有空給他解釋。老夫人憤然起身,斥責了幾句後,又意識到說什麼都已經多餘了,“跟我進房!”
那頭,老夫人怒氣衝衝地領著趙永安消失在了廳堂。
這頭,邢夫人像是一覺剛睡醒般,倏地站起身,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娘,你要去哪?”邢歡頗為擔憂地追問。
“有事。”
“可是……”別人或許不瞭解,邢歡又怎麼會不懂自己娘呢。她是最聽不得刺耳話的,偏偏方才那老不死觸到了孃的底線。
她愈發覺得自己沒用了,別人到了這年歲,說不準都能保護家人了。可她呢?非但保護不了,還永遠沒法子讓娘省心頤養天年。
“回房去,別亂跑。”在她衝動想要追出去前,靜安搶先攔住了她。對於那位管大人,他不夠了解,同樣也不敢保證對方會做出什麼。保險起見,最好是哪都別讓她去。捕捉到她眉宇間遮掩不住的擔心後,他自告奮勇地安撫道:“聽話。邢夫人那邊,有我在。”
“謝謝。”這種時候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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